敲诈会连绵不断的。
他不了解她,手上又颇有权势,有权力的男人比有钱的男人可怕的多,没钱了可以再弄,可没权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所以这男人在老婆面前像条狗,一条真正的、耷拉着舌头,摇着尾巴的狗。
而在她面前,却变成了狼,他把张鬟当作狗,于是张鬟真的在他面前成了狗的姿势,极尽迎合着他……
扯远了。张鬟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冷静的一点一滴的想着那个男人的事情。会不会是他设的陷阱?一个有钱又有权力的男人,一个相当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的男人,为了消除她手中的证据,恐怕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恐怕,现在她经历到的东西,真的是那个男人弄出来的吧。为的是吓破自己的胆子,摧毁自己的意志,令她疯掉,令她绝望,然后将录影搞到手。
很有可能,真相正是如此!
张鬟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想要老娘死,老娘偏要活下去。等出去了再把你弄到身败名裂。
于是她随便的找一个方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四周环绕着灰蒙蒙的色彩,在这个空间中,没有其馀的颜色。脚底下铺就的是超市里特有的防滑瓷砖,可原本五颜六色的瓷砖到了这里也变成了灰色。就像颜色在这个空间中都已经消失了似的,又或者进入其中的人变成了色盲。
张鬟走了许久,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走在一张曝光度不足的老照片上。一切都是阴暗压抑的。如果内心不是坚定的认为这是个人为的阴谋,或许她早就已经疯掉了。
就这样赤着脚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她看到眼前有团灰蒙蒙的雾气在翻滚。虽然和远方的灰蒙蒙一个颜色,可这团雾气却离她很近,近的彷佛走几步便能进去。
这是她来这里的几个小时中看到的唯一一个触手可及的东西。张鬟感觉雾气里隐隐有灯光射出来,她顿时精神一振。出口,或许出口就在那团浓密的雾气中。
这团雾气如同茫茫大海上的一缕孤岛,令张鬟找到了希望。她迫不及待的迈步走了进去,如同飞机下降时从平流层穿过厚厚的云层来到对流层一般,她的眼前一黑,视线被浓雾压抑的只剩下了身前半米的距离。
空间和声音彷佛都被身边翻腾的雾气给隔绝了,她在这片绝对无声的地方,就连自己的心跳声也不再能听见。
张鬟像是个瞎子,她摸索着尽量凭感觉走直线。她其实怕的要死,怕真的死在这个地方。虽然她的人生像是镜子前的回声一般空虚、没有意义。但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怕死怕的要命,比任何人都怕。
又走了多久?一分钟?一小时?还是一万年?在没有对比以及参照的环境下,人类的感官其实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张鬟突然感觉眼前亮了起来,是光,一团团浓烈的灯光在前边的不远处闪烁着,一会儿强烈,一会儿暗淡。
这些光芒给她带来了强烈的求生欲,她强忍着脚掌的疼痛,鼓足力气快步向灯光的来源处跑了过去。
浓雾被她穿过了,她却呆在原地。用力揉了揉眼睛,一种强烈的兴奋和狂喜不由得冒了出来。张鬟此刻正站在一条街道上,她的对面闪烁的是一个挂满霓虹灯的招牌,写着“零点酒吧”字样。
店前高大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晃着,片片树叶被吹拂到了地上,累积成厚厚的一片秋色。
“零点酒吧”?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似乎从前在哪里见过的样子?张鬟顾不得多想,更顾不得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她只想去人多的地方,看看活生生的同类。人类总是群居的动物,只有融入人群里才会让冰冷害怕的心感觉到稍微的温暖。
毫不犹豫的拉开了酒吧的大门,门边响起了一连串清脆的铃声。她赤着脚大步的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平凡的小酒吧,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