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两个人影出现在这个隐蔽在舞台下的通道里:走在前面的是阿什顿·贾维斯,他是个爱开玩笑的家伙,通常演反派角色,不过他这份高尚的职业暂时让给了长着犹太式大鼻子的卷发年轻人。另一个身形矮小,长得很敦实,从头到脚裹着一身黑;他就是来自附近教堂的布朗神父。
找他来是为了弄明白他的一位教民何以有如此怪异的举动,看看她究竟是害群之马还是迷途羔羊,对这个要求,布朗神父应承得轻松自然,甚至有点漫不经心。不过他对人们关于她可能要自杀的说法不以为然。
“我想她这样发脾气总是有原因的,”他说。“有人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想,她是对角色不满意,”老演员说。
“他们总是这样,”芒登·曼德维尔大声咆哮。“我以为我太太会办好角色分配的事。”
“我只能说,”芒登·曼德维尔太太有气无力地说,“我分给她的角色可能是最好的了。那是一位美丽的女主人公,她要在鲜花与喝彩声中走过长廊,嫁给年轻英俊的男主角,但凡渴望上台的小姑娘都会求之不得呢,难道不是吗?像我这种年纪的女人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演个年纪大一些、可敬的主妇,我可是小心翼翼地避免抢了她的风头。”
“不管怎么说,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更换角色,极不妥当,”兰德尔说。
“想都甭想,”诺曼·奈特声明道。“要知道,那样我可没法演——再说了,确实来不及了。”
布朗神父凑到门前,附耳倾听。
“里面不会没声音了吧?”经理焦躁不安地问;然后又压低声音补充说:“你说她不是在里面寻了短见吧?”
“里面有种声音,”布朗神父冷静地回答。“我估计那是她砸窗户或者镜子的声音,很可能是在用脚踹。没事的;我不认为她有寻短见的危险。把镜子踢破不能算是自杀的前兆。如果她是个德国人,躲起来静静地思考形而上学或者悲观主义哲学,那么我一定会不顾一切撞开这扇门。意大利人可没那么容易寻死;他们在生气的时候不会拿自己开刀。说不定——是的,很可能——其他人倒是需要多加留心,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会冲出来。”
“这么说,你认为没必要把门撞开?”曼德维尔问。
“你要是还指望她上台,就别那么做,”布朗神父回应道。“你要是那样做了,她准会吵翻天,然后扭头就走;你们不理她——说不定她反倒会出于好奇跑出来。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只留一个人在这儿,算是给她看门吧,然后等上个一两个小时也就没事儿了。”
“那样的话,”曼德维尔说,“我们只能先排演她不出场的部分。我太太会安排好眼下需要的舞台布景。不过还好,这第四幕才是重头戏。你最好继续想办法让她出来。”
“这次排演不用换戏服,”曼德维尔的夫人对其他人说。
“太好了,”奈特说,“不用换戏服。这些该可恶的戏服精美归精美,就是穿戴起来太麻烦。”
“你们要演什么戏?”神父有点好奇地问。
“《造谣学校》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