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子寒愣了,看着我,说,你说什么?素参救心丹?你是谁?
我知道,他之所以愣住,完全是因为,两年前,吴江世家的素参救心丹被盗一案曾经在江湖掀起了滔天风波,还引起了江湖门派之间的猜忌和纠纷。如今,我口口声声说这东西在我这里,分明就是承认,自己是两年前的那个贼。
羽子寒将我拉起来的时候,黝黑的眼睛直直的烙在我的脸上,仿佛要将我看穿一般。我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将药丸从口袋里掏出,扔在床边。转身拎着大斧头就离开了。
至于,他们吃不吃,与我没有干系。我已经表现了我救人的心意了。更重要的是,我是怕看到她吃那药的时候,我会后悔,情不自禁的上去抢。
要知道,这药可是价值连城。否则,为什么我不肯轻易将这两颗药出手。就比如昨夜吧,段青衣那陌生而神秘的苗疆迷香,为什么令一上院的人都跌入了昏睡之中,唯独没有在我身上发挥效应呢?
就是因为我身上有这两颗素参救心丹,它们吸纳百毒。
大清早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仅败兴,而且败财,真是霉运。但是总的来说,见到了美人,权且当作花钱逛公园了吧。
哪位伟人说的来着,付出总有回报。好人更是好报。
素参救心丹是不会这么无端的被贡献出去的——它为我在仆人房里换来了一张床位,也就是说,我终于脱离了马厩睡眠时代,进入了后柴房时代,当然,办这件差事的是眼疾手快的刘婶。
夜里,暖容留在了上院服侍羽灵素,碧珠从上院回来,说小姐服下了救心丹后,病情稳定了很多。然后,她就转到我身后,语气幽幽的说,小仙,你这次立了大功,估计,少爷会重重有赏的。她说,素日里,他们就姐弟情深的。小仙,你要有福气了。
这些丫头的话,我不是听不出来,他们的意思就是,丁小仙,你个小狐狸,终于攀上了少爷的大腿,要做姨娘了!我们平时里没少对少爷施媚,却没有你爬得这么快!
她们确实是小女人,要知道,像我这么胸怀宽广的女人,绝对不像她们这么胸无大志。我知道羽子寒是帅哥,可是,帅哥遍天下,难道,我就为了这个帅哥迈步不前了么?这太不符合我的一贯思想了。
半夜里,下院响起了清澈的笛音,那种飘摇的温馨,让我想起了角浦的夜,那个时候,段青衣总是在坝上吹树叶。青绿的树叶在他抿紧的嘴唇上,吹出销魂的旋律。我就将脑袋靠在他腿上,小手搬弄着他胸前那粒胭脂石,眨着眼睛看星星,一边看,一边幻想。什么时候我手里的金子能像天上星星那么多啊?什么时候我收集的帅哥能像天上的星星那么多啊?什么时候我才能在角浦这方热土建立的茅屋像天上的星星这么多啊?
我突然,很想段青衣。
我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是不是又在和关若兮讨论风啊,花啊,雪啊,月啊。这个男人最大的坏毛病就是总是想附庸风雅。难为他不问细枝末节,就跟我来了江南。或者,这也是他所谓的职业道德——贼,只管依照订单做事拿钱,不必与客人问短长。
这算不算是一种气魄,一个处于事业高峰、名满江湖两道的贼的豪迈思维方式,谁敢同他这样的人物开玩笑啊?当年,县太爷的老婆包夫人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家县门口这招牌贼是不是名过其实,便下了五千两白银索要蒋瞎子脑袋上最黑的那根头发。当段青衣拿着那根黑发到她面前时,她便开始不认账。要段青衣证明,这怎么一定会是最黑的那根。段青衣揪过被剃成光头的蒋瞎子对包夫人道:丁小仙已经给蒋瞎子剃光脑袋了,你难道还能从蒋瞎子头上找出一根比这头发黑的么?
包夫人心疼那五千两白银,索性赖账。段青衣道:我会盗你家大人的耳朵做补偿的。说完,衣摆摇荡,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