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这个想法不太友好吧?我凭什么进去?
简杰克不好再说了,识趣地换了一个话题,孙先生,任延安玩忽职守案,你恐怕得过问一下,北柴可是任延安玩忽职守的受益者啊!
孙和平道,这还用说?我和田野分别写了文字材料给省纪委,还有检察机关,证明他有自首情节,听说快判了,也就两三年吧?又说,老任进去,客观上倒也有个好处哩,你们团队进驻就没阻力了。
简杰克心里一阵发冷,嘴上却应付说,哦,这……这倒也是!说罢,摆了摆手,孙先生,不谈这些了,说正事吧!首先,祝贺你和北柴这次融资的成功,一把拿到了九十七亿,真让我和妒嫉啊!
孙和平毫不掩饰自己的的得意,笑道,简先生,你别妒嫉了!不是我说你,你这次不出局多好?也能从九十七亿里分享利益。你给我打过三次电话,我每一次都告诉你,问题总会解决,你就是不信嘛。
简杰克故做轻松地笑了笑,在那种时刻那种情况下,我敢相信你吗?我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孙先生,当时你也这么自信吗?真还相信奇迹吗?指了指对面的宽大明亮的落地窗,就没想过从这里跳下去?
孙和平一脸惊讶,从这里跳下去?简先生,我跳下去了,谁来照管这个伟大企业?这种懦弱而不负责任的念头我从未有过!不错,那些日子令人沮丧,但我对未来充满信心,一遍又遍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哦,老弟,知道那些日子我在干什么吗?我在睡觉啊,也让田野他们好好去睡觉。在我一生中休息最充分的,也就是那阵子了。
简杰克根本不信,讥讽道,睡醒之后,危机和麻烦就都解决了?
孙和平手一摊,可不都解决了?!简先生,你想一想,当麻烦大到超出我们掌控能力时,还有比睡觉更好的办法吗?睡醒之后,我起码能保证头脑的清醒,不至于犯下你和犯下的严重决策错误!
这是尖刻的讽刺,却也不无道理,简杰克被堵住了,一时无语。
孙和平呵呵大笑了一阵,笑罢,从对面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坐下来,拍着他的手背说,简先生,知道你和的问题出在哪里了吗?2005年7月,你们问题出在对中国国情的不了解上;2007年9月,你们又犯了相反的错误,就是自以为对中国国情太了解了!
简杰克承认说,是啊,决定出局时,我对包尼娜说,中国的事情就是这样,只要被盯住,麻烦会很大,中国的政策性风险太大了……
孙和平道,但你就没想过政策性利益吗?比如我们这次,汉江和省为了各自不同的地方利益,谁不希望维护一个稳定的局面呢?谁想看到两败俱伤的后果呢?另外,你还忽略了一个事实:北柴是具有相当市场影响的上市公司,第一大股东是汉江省国资委。在我们这个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股市上,上面的政策怎么会不多加保护呢?
简杰克不想再谈了,他今天过来要谈的不是这个,而是新欧洲机械公司,便说,孙先生,你说得对,中国股市的社会主义特色,只怕会让亚当-斯密斯和卡尔-马克思同时大吃一惊!哦,咱们言归正传!
孙和平不愿言归正传,继续大谈股市。不错,中国股市是个畸形的怪胎,有人将它称之为过渡性杂种,我觉得很准确!说穿了,在这里被买卖的不仅是股票,还有权力和政策。简先生,你想啊,许多央企上市公司连人事权、产品定价权都由政府掌控,是不是盈利全在政策,能叫做股票吗?当然,我们北柴还没荒唐到这种程度,是不是?
简杰克只得硬着头皮奉陪,北柴虽然没荒唐到这一步,但也是权力和政策的产物,你我这部分特殊股东才因此赚了大钱。一般中小投资者就没这种机会了。因为这个市场从不承认,也从不遵守通行世界的股权平等、买卖公平、自由竞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