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义认为,中国股市的许多历史高点和历史低点都是在不经意间被情绪创造出来的。比如,2005年6月的998点和今天开盘的5100点。在这里,起决定作用的从来就不是投资价值,而是市场参与者的情绪。市场情绪低落时,998点不是底,市盈率低至十倍以下,人们仍会选择卖出,悲观地下看600点,甚至400点。情绪高涨时,5100点不是顶,市盈率高达几十倍甚至上百倍,人们仍会选择买进,乐观地上看6100点7100点。因此,作为合并重组后新北方重工的独立董事,马义在上星期的公司董事会上发表警示性意见说,作为产业资本,我们一定要保持足够的清醒,不要相信证券市场的所谓理性,因为它根本就没有理性,不论是中国证券市场,还是国际证券市场。
基于这种判断,马义建议董事会在公司的财务性投资上改变策略,变进取为慎重,对大幅获利的股票逢高减仓。还建议杨柳考虑一下,对由希望汽车折换来的北柴股票是不是择机抛出?两年锁定期过去了,这八千二百万股希望汽车折换的三千多万股北柴已经解禁了。
杨柳会上未置可否,中午吃饭时才问,马主席,照你的判断,这轮牛市快到头了?马义说,也许还会往上冲,但能冲多远不好说。政府的信号很明确,不想看着市场疯狂,否则也不会半夜三更宣布提高印花税了。杨柳说,可重卡机械行业景气的好日子远没结束啊!马义说,既然如此,那你们何不把高估的金融资本转换为产业资本呢?拿这赚到手的十几个亿,又能建个新的企业了!杨柳这才说,这倒也是啊,过几天我让集团投资部的同志们议议吧,听听他们都是啥意见!
今天的市场真是疯了,这个世界也疯了。人人都在买股票,还喊出了死了都不卖的口号。各大企业之间也相互大量持股,美其名曰财务投资。甚至连政府的机关单位也在买股票。省文化基金会就在年初一举抛出三个亿,牛气十足地入了市。这源源涌入的资金像洪水一样在市场上泛滥,把原本低廉的中国资产价格哄抬到令人不安的高空。
这真有意思,中国还是那个中国,企业还是那些企业,2005年只配有个垃圾价,现在咋就变得这么金贵了呢?市场上为之一片鼓噪,为疯狂寻找理由。说什么股改是场伟大的制度革命,已彻底改变了中国市场。这如果不是资本利益集团的别有用心,就是纯粹的扯淡。
马义至今仍坚持当初狙击北方重工时的观点:如果市场参与者的持股成本没有基本平衡,低廉的产业资本一定会对高昂的金融资本进行必然的毁灭性打击。现在一时的疯狂并不证明这种打击不存在,当产业资本的非流通股大量上市时,市场又会重回低迷,甚至会回到原点。只要上市企业的市场价值大于重置成本,产业资本的选择只能是卖出企业股票,以更低的重置成本另建同类企业,就象他向杨柳建议的一样。这既躲避了风险,又实现了市场套利。正因为如此,北方重工启动二次股改,把对价提高到了十送五,连于文发和《人民证券》都改变立场了,马义仍投了反对票。尽管反对没成功,股改通过了。
杨柳很大度,知道他这么做是坚守一种资本的价值理念,也是为了市场的健康发展。所以不改初衷,在原董事长王小飞极力反对的情况下,坚持把他请进了新董事会,他由此和杨柳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做了北方重工的独立董事,几千股北方重工的股票冻结了,而且不能像普通投资那样自由买卖北方重工的股票了。但其它股票还能做,马义便在上证综指冲破1300点后,把二百多万稿费积蓄投入了股市。做得极其小心,提高印花税的半夜鸡叫之前,最多时赚过四百多万。半夜鸡叫之后,股市连续大跌,他账面上二百多万利润一下子被抹去了。可没想到的是,暴跌过后是更疯狂的暴涨,今天盘中竟冲破5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