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
京津塘高速是通往天津的公路,到这路口发现:前面车排得密密麻麻,高速都已经封锁了。没有办法,于是车马上调头奔通县方向。但是京深高速被封了,京承高速也封了,能出北京的高速全部封了。看来只能走老路了,可是老路上已经堵得水泄不通,插翅难飞。于是大家决定取道铁路,大伙改从北京站坐火车前往天津!这天的整个下午我就不断地在这种煎熬中度过,随时在那边商量怎么回事该怎么办。
一直等到晚上六点,我进了剧场。外面天也黑了,剧场内灯也亮起来了,观众们陆陆续续地进场了,我和我夫人以及王海,还有三四位朋友来到了后台。我夫人整理好演出的服装,还有好几个朋友把演出用的桌子都搭好了。一切准备好后,就在那边等待。
后台有一个黑板,这个黑板是中国大戏院独有的,每逢演出,就会有人负责用毛笔在上面写:热烈欢迎某某艺术家前来我剧院表演!当时剧场的工作人员在那边写着“热烈欢迎郭德纲……”那人边写边问:“这郭德纲是谁?”他同伴回道:“不知道……”
当时我也没吭声,就站在他们身后,一直等到他们写完了,我说了句:“谢谢,我是郭德纲。”转身回来接着等待。
六点二十分左右,北京来了几位相声演员,刘洪沂等人。我一看,好,心里踏实了些。可是离演出没多久了,德云社的演员们一个都没到。他们的车调回头要到北京站坐火车,中途却被卡在通县那,又耽搁了不少工夫。七点零五分,他们的火车能到天津。可是剧场演出是七点一刻。十分钟他们根本赶不到剧场!这种情况下,北京来的这几位算是给了我条后路,我心里稍微松口气,心想他们中的无论哪一位帮个忙,我就可以先开个场。
观众们都陆续就座,整场黑压压一片。整个后台,就我一个德云社的演员。当时这个心情真是无法用笔墨来形容。我找到了剧场经理,跟他说明了情况,能否推迟十五分钟,等他们都到齐了再开演。经理说不可以,说七点一刻演就七点一刻演,七点一刻的时候我演不演他可不管,但是他会把灯打亮,把幕拉开。这可真是店大欺客客大欺店!如果是现在的我再回去,那他们有多少胆子也不敢这么讲。但当时我必须逆来顺受,我说那行。这时我回头一看,看到了一个叫高峰的演员。高峰现在是我们德云社的成员,但和现在常驻北京正式参加德云社不一样的是,当时他才开始参加德云社演出,还只是试用期,演完一场过半个月再演的那种。当时我只看到他在后台。
此时距离七点一刻已经没多会儿了,我就告诉他,说:“你穿上衣服吧,你帮着我这头一场。”
“啊,我不会啊。”
“不要紧的,你跟着我就行。有一段《西征梦》,你听过么?”
“好象是听过……”
“那就跟我上台走吧!”
幕已经拉开了,主持人是当天临时请的。主持人报完之后,我就这么拉着高峰出了场,开说当天演出的第一段:《西征梦》。
当时我的心实在压不下来,根本进不了状态。我边说还边想,如果他们火车再晚点,那这段完了之后,我只能再说段单的,单的说完了我再唱段太平歌词,我再怎么也得撑到后台演员全赶到为止。
《西征梦》说了一半的时候,我往右一看上场门,于谦已经换好了上场服装站在那儿朝我挥手了,我心里顿时就踏实了。可能从这一刻开始吧,我才算真的进入了状态。所以,如果有谁要是去找当天的录音和现场的视频看,就会发现,当时的我前十多分钟有些慌张。试想一下,偌大的后台只有我一个人,而且在观众都满了的情况下,这么多年没回天津了,那场演出要是砸了的话,那可能对我这十年来是个很大的打击。
天无绝人之路,峰回路转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