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公正的。但是孔子并不以此为能,他的理想是加强道德教育,使人自觉守法,不触犯刑律,做到无案可办。
在大司寇任上,孔子的得意之笔是在夹谷之会上为鲁国赢得外交胜利。夹谷之会是齐鲁两君的会盟,当时齐强鲁弱,齐国想通过会盟,压迫鲁国屈从自己。孔子作为鲁定公的主要助手和相礼官参加会议。当他看到齐国组织一批不三不四的人,以献“四方之乐”为名,企图制造混乱,劫持鲁定公的时候,挺身来到齐景公面前,指责齐国失礼。周礼是诸侯的行为准则,失礼即成为丑闻。景公见势不妙,当即承认错误,挥退众人。齐人不肯就此罢休,在起草盟约时提出,如果齐国有事出兵,鲁国必须派300乘兵车相助,否则就是破坏盟约。孔子针锋相对地提出,齐国必须归还鲁国强占去的汶阳之田,否则也是破坏联盟。孔子就这样利用周礼和自己的勇敢机智,顶住了强齐的外交攻势,为鲁国争得了荣誉和利益。
孔子在夹谷之会上的胜利,更加提高了他的威信。执掌鲁国之政的季孙氏让他做代理宰相。这是他政治生涯的顶峰。但好景不长,接着很快就走了下坡路。原因在于,归根结底,孔子的政治理想与季孙氏完全不同。在当时鲁国的政坛上,公室即鲁公的势力已经衰微,而私家即季孙、叔孙、孟孙等三卿的势力强大,他们架空鲁君,控制鲁国的实权。但私家内部也有问题,三卿各自的家臣借管理家政之便,暗中经营、扩张自己的权势,又架空三卿把持家政,进而把持国政。孔子对这些以下犯上的非礼行为痛心疾首,历来主张“张公室抑私家”,只是没有权力和机会。现在权力有了,他又从季孙、叔孙家臣的叛乱中看到机会,他要行动了,具体目标是“堕三都”。
原来季孙氏、叔孙氏、孟孙氏等三卿在自己的领地上各建都邑,分别叫费、郈〔hou后〕、成,作为领地的政治中心和军事要塞,由家臣管理。家臣与三卿的矛盾发展到无法缓解的程度之后,往往把这些都邑作为反叛的据点。公元前502年季孙氏家臣阳虎据费邑叛乱,公元前500年叔孙氏家臣侯犯据郈邑叛乱,使季、叔二氏非常恼火。孔子借这个机会,提出堕三都的计划,表面上是对付家臣的,实际则是一箭双雕,连三卿一起打击。三卿开始都赞成这个计划,于是拆了费和郈,等到拆成邑时他们恍然大悟,没有自己的都邑也就没有自己的地位,于是改变了态度,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支持孟孙氏的家臣坚守成邑不给拆。结果孔子和亲自出征的鲁定公都败在成城之下,堕三都的计划只得不了了之。孔子的处境变得艰难起来。在这时又接连出现两件对他不利的事情。一是齐国给鲁君和季孙氏以美女组成的歌舞队和骏马,季孙氏他们接受馈赠后不上朝,不见孔子。二是鲁公郊祭,按惯例仪式结束后,把祭肉分给大臣,每次都有孔子一份,但这次偏不送给孔子,以示冷落。鲁公、季孙氏变了脸,所以孔子在鲁国已经呆不下去,于是决定离开鲁国,希望在其他诸侯的国家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
孔子55岁的时候,怀着抑郁沉重的心情,离开父母之邦,开始了14年“周游列国”的生活。所谓列国,也不过是卫、陈、曹、宋、郑、蔡、楚等国,其中他住的时间较长而且拿了俸禄的,只有卫、陈两个国家,其他几国仅仅是路过。卫、陈两国之君接待了孔子,甚至给予很高的礼遇,但他们的目的是利用孔子声望抬高自己,并不想实行孔子的主张;其他国君连礼遇的雅量也没有。公元前493年,孔子离开卫国南行,到曹、郑,两国都不接待。到宋国时,大司马桓魋〔tui颓〕甚至要杀害他,弄得他只好化装逃走。14年中,孔子的生活有优裕的时候,也有艰苦甚至很危险的时候,他总是处之泰然。吃卫君六万斛俸禄,他不改变政治态度;匡人、桓魋要杀他,他镇定如常;在行经陈、蔡的路上断粮,许多弟子饿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