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义勇军到抗联,纵观14年抗战,应该说只是个例。
有老人感叹:赵尚志这个人哪,天上掉一个雹子也能砸到他头上。
1940年1月20日,《赵尚志给关聂夫(科涅夫——笔者)和远东边疆党委的信——关于陈绍宾问题》中说:
我希望明白和了解从一九三八年我来到苏联,到一九三九年四月的时候,我曾多次的问了关于陈绍宾所传达的问题,在四月间在内务部那里(有一位绿牌一个星的长官,一位粉红牌三个星的长官,一位穿便衣的同志,也都在身边),带有三个星的内务部长官回答我陈绍宾的问题时说令我回去处罚他,以后我同戴鸿宾、祁致中同去和司令官同志的代表见面时,也曾回答我们说,令回去后考查他,当然这两次谁也没有给我字据(如果没有这个指示,长官同志可以处罚我,而我认为有这指示),但我曾根据这个指示,认为陈绍宾是破坏东北革命,而他所以敢继续到苏联来,绝不是他一人造谣,而是在苏联内,有与他同谋的分子,并且在东北也有。
当苏联方面矢口否认有“邀请”一事时,别说赵尚志了,连小孩子的第一反应也是:那捎来这个“口信”的人是怎么回事儿?
许多老人都谈到陈绍宾。
陈绍宾,1890年生于吉林省永吉县三济屯,“九一八”事变时为汤原县同远木材公司警卫队长,参加红枪会抗日,之后加入6军2团2连任连长。1936年2月,率连袭击汤旺河上游集团森林警察、采伐事务所,俘虏5个鬼子,缴获机枪1挺、步枪43枝、子弹3500发及大量粮食、棉衣,牛马等等。1937年2月,奉夏云杰之命潜入汤原城,做伪军、伪警察、伪县长工作,收集情报,配合6军5月18日攻袭汤原城。3月,在汤旺河×××地区7个村组织反日会及办事处,发动群众开展抗日活动。
以上情况,源自《三江省警务厅长关于逮捕审讯抗日联合军第六军政治主任陈少宾(陈绍斌)》(本地警统委长报),开篇第一段为“(请参照康德四年八月十八日三警国特高秘发第五○四号)”,其中还有关于6军的编制及装备状况和与苏联的关系的口供。
如果这份资料是可信的,那么这时陈绍宾就开始为鬼子工作了。
陈绍宾8月被捕,9月即出现在抗联队伍中,照样“过苏联”,有人说他来去像走平道似的。其原因,据说是之前曾救了个叫伊万的苏联人。确有此人,当年的文件中写作“一万”,敌伪档案说他是个“赤俄”。此人是何人物,到中国有何使命,陈绍宾是怎么救他的,不详。像其他军也有老人提到也曾见过苏联人一样,反正挺神秘的。但是,苏联方面对陈绍宾非常信任,应是无疑的。他的“六军特别交通”这个身份,似乎也与此有关。
陈绍宾被俘后,既然有其他口供,能没有关于伊万和“特别交通”的口供?一直跟苏联打情报战的日本鬼子,对此当然会更感兴趣,甚至大喜过望了。
伯力会议后,苏联为抗联提供了庇护所。而绵延数千公里的中苏边界,则为日苏两国的情报战提供方便。据俄罗斯历史学家叶夫根尼·戈尔布洛夫所著《苏联援助中国东北抗日游击队内幕》中说,日寇除了利用流亡东北的白俄,训练后潜入苏联外,就是派遣假地下党和抗联人员,在苏联接受军政训练后,派回东北党和抗联担任领导职务。而像陈绍宾这样“过苏联”像走平道的人,又能拿来就用,是不是就求之不得了?
就有人认为,陈绍宾是双料特务、两面间谍。
在给科涅夫的信中,赵尚志毫不客气地指出,苏联也有陈绍宾的同谋。内务部让赵尚志惩罚他,考查他,可能是搪塞,也可能是对这个捎“口信”的人画了个问号,让赵尚志搞清楚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有人说,如果陈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