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义,发动“九一八”事变的全是叫日本鬼子的侵略者。
最早出现在战场上的伪军,是洮辽镇守使张海鹏的仍穿着东北军服装的乌合之众,战场是哈尔葛江桥,上阵即被打得狼狈不堪。到了还是日军不惜代价,伤亡惨重,又从朝鲜调来援军,才过了嫩江。
卖国卖祖当汉奸,张海鹏和熙洽之流算是抢了头功。东边道镇守使于芷山,则静观形势变化,认准张学良不会出关了,就对义勇军动手了。而像王之佑、佟衡、程志远等人,事变后曾经抗战,或兵败后变节,或见大势已去附逆,伪军数量越来越多。
1933年6月13日,关东军参谋长小矶国昭中将《在中央治安维持会第一次委员会上委员长的致词》中,说:“满洲国治安工作是大业中的基础性大业,绝非单以关东军之力所能做到。特别是内外各种形势不允许关东军永远地只埋头于治安工作。”
小矶国昭的这番话,说的当然不只是军事“讨伐”,更不是这时就要把这项大任交由伪军去干,却也为三年后的东边道“独立大讨伐”安下了伏笔。
前面说过,在日本人眼里,这时的伪军即便是不可靠的,也不能不用。伪满十四年,1933年春伪军达到最高峰,为15万人,日军则不足5万。日本就那么大,人口就那么多,无论结局如何,这步棋迟早是要走的。
到了1936年,日军觉得差不多了。一是5年过去了,被老百姓称做“大部队”的伪军,谁的“良心大大的好(坏)”,多少有点儿谱了;二是实行“精兵”策略,削砍不可靠的部队和老弱病残,同时提高待遇,认为伪军总体战力已有所提高;三是有实践为证,从1932年以来,仅东边道地区伪军就进行了7次较大规模的“讨伐”,效果不错。而且,距1937年7月7日只有年把光景了,关东军这时还只埋头于东北的治安工作,再“进入”华北岂不是更要手忙脚乱了?
且听伪军政部最高顾问佐佐木到一,在11月24日东边道北部治安工作会员会第一次会议上,是怎样评述这次东边道“独立大讨伐”的:
此次所以单纯以满军独自力量肃清这一地区,是因为要检验满军以现有机构——有顾问以下日本人交织在内的现有机构的讨伐肃清能力究竟如何,完全是试验性质。军正在注视着其成果。
现在皇军仍在各处流着鲜血,并且为了治安工作用去了极大的力量,牺牲之大有目共睹。如能把这种费力之事委之于满洲国各机关,由其承担,皇军便可以减轻负担而从事其本来任务。凡是理解皇军使命并承担着满洲建国事业的人对于此种机会的到来,是时刻都在热烈地盼望着的。
同年4月,关东军制定了一个“3年治安肃正计划”,即从1936年4月以后的三年内,“治标”、“治本”和“思想工作”三位一体,分期分批逐个地去消灭抗日武装——历时半年之久的东边道“独立大讨伐”,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开始的,也是实施“3年治安肃正计划”的首次“大讨伐”。
这次所谓“没有皇军一兵一卒参加的”“独立大讨伐”,由伪第1军管区司令于琛徵上将为总司令,佐佐木到一少将为“讨伐指导部长”,几位大佐高参也是少不了的。这当然使“独立”二字打了折扣,可若果真清一色“独立”起来,那还叫“满洲国”吗?
“独立大讨伐”从10月1日开始,第1、第2、第3、第5军管区伪军,另有伪靖安军、伪宪兵,总兵力约2.7万人,并有当地日伪军配合,重点目标是王凤阁的民众自卫军和抗联部队——王德泰、宋铁岩、曹国安都是在此期间牺牲的。
王凤阁,字阿亭,1895年生于通化,父亲是教师,家境比较富裕。中学毕业后从军,为军官,不久离职回乡,“九一八”事变后揭竿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