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再次见到萨力,心里的兴奋让她觉得快要昏倒。她全身颤抖着走到他的房门前,门没有完全关紧。她考虑要不要敲门,最后决定还是不要,以免他有机会把她拒于门外。
她轻轻推开门,传来一下几乎听不见的小声响。之前住在这里的时候,她其实从来没有进过萨力的房间。庞大的桃花心木床上挂着昂贵的蓝色织锦与天鹅绒。从四扇长方形大窗户照进来的光芒点亮了深色的樱桃木饰板。萨力站在一扇窗前,拨开天鹅绒流苏窗帘望着正门车道,手里拿着一杯烈酒。他的头发在早晨的梳洗后还潮湿的泛着光,空气中有着刮胡皂的香气。他穿着一件深紫色的丝质晨袍,长度几乎到地上,下襬间隐约看得到一双赤脚。荷琳忘了他是如此难以置信的高大。她很高兴他没有转过身,也就不会看到那窜过她全身的渴望与颤抖。
“她怎么说?”他低声咆哮着,显然以为她是包太太。
荷琳尽力让声音稳定。“她坚持要见你。”
萨力认出进来的人是谁,宽阔的背部僵住,肌肉在薄薄的丝绸下隆起。他似乎花了一阵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出去,”他沈静而不带火气的说着。“回雷文熙身边去。”
“雷文熙爵爷并不拥有我,”她的喉间收紧,低声说。“我也不拥有他。”
萨力慢慢转过身,指尖微微的抖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浆拍打着杯壁。他深深吞下一口烈酒,冷漠的黑眼一直看着她。他似乎很冷静,但脸上却有无法否认的憔悴。双眼下都有黑眼圈,因为花太多时间躲在室内喝酒,原本健康的古铜肤色变得灰暗。荷琳的眼睛贪恋的扫过他,心疼的想要跑到他身边,抚摸他、给他安慰和拥抱。老天,求祢不要让他赶我走,她绝望的想着。荷琳讨厌他看着自己的样子,那双曾经充满温暖戏谵和热情的眼睛现在变得冷淡而不在乎。他像望着陌生人般看她……好像对她再也没有任何感情。
“那是什么意思?”他单调的说着,像是对这件事毫无兴趣。
荷琳激励自己鼓起勇气,关上门向他走去,在他身前几步停下。“雷文熙伯爵同意和我维持友谊关系,可是我们不会结婚。我告诉他,我无法做到答应乔治的事,因为……”看到萨力对这个消息毫无反应,她气馁到几乎说不下去。
“因为什么?”他单调的催促着。
“因为我的心给了别人。”
她的坦白带来令人神经紧张的沉默。噢,他为什么不说话?他为什么那样麻木冷漠?
“你做错了。”他终于说话了。
“不。”她哀求的看着他。“我离开这里……离开你才是做错了……我回来想解释清楚而且请你……”
“荷琳,不要。”萨力重重吐出一口气摇着头。“你什么都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为什么离开。”他的唇上浮起一抹自贬的微笑。“我花了一整个月在反省——还有像猪一样的狂饮——才终于接受你的决定。你做了最好的选择,你是对的——我们不会有好结果。天知道,我们最好还是保留那些快乐的回忆,就这样结束。”
他决断的声音吓到了荷琳。“请你,”她声调不稳的说。“不要再说了。先听我说。我该说出彻底的实话,你听完以后如果还是想赶我走,那我就走。可是把话说完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你最好站在那里听好,否则……”
“否则怎样?”他问,带着有点像过去的那种微笑。
“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一分钟的宁静,”她强压下惊慌威胁着。“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用最大的声音喊出我要说的话。”
萨力喝完杯中的酒,走到床头桌边,一瓶白兰地放在那儿。这个动作给了荷琳一丝微渺的希望。要是他对她真的毫无感觉,就不会一直喝酒了,不是吗?“好吧,”他粗鲁的说着倒满了杯子。“把你的话说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