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蝶,谁不是孟蝶?你跟他的区别,在于他心中有爱,而你心中却是恨。你不会因为变成了孟子而化恨为爱,只有心中有了爱,你才会变成孟子。”
“你想说,不是孟子毁了我,而是我毁了孟子。”
“忘了孟子,不要再想这个人,做你自己就好。”
“可我并不好,除了不死,我还有什么?”廖子矜有些绝望。
“不死,是上天给予我们最大的恩典,你不死,我不死,君泽不死。所以我不沉溺于孟子的离开,安然也不怨恨无期地等待,你,也不责备你父亲的抛弃。”
“你怎么知道我不怪他?”
“难道不是吗?”孟蝶笑着反问他。
廖子矜不说话,不否认。
“始作俑者的暗意,就是无心之失。是你亲口说的,他配得上这四个字。”
廖子矜惊讶。孟蝶像是南极纯冰做的水晶球,有某种幻境的魔力,能让人站在自己之外看自己,清楚、真实。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你流落街头,是你父亲无法预测的意外。他是要坐牢的人,他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让你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你有一个囚犯爸爸。”
廖子矜仰面靠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真可惜,为什么你不是我妹妹?”
孟蝶笑笑,她明白他的意思。突然,头有点晕。孟蝶定定神,扶着椅子起身,“我走了。”
“你不恨我吗?”廖子矜突然叫住她。
“你是给我生命的人,也是给孟子生命的人,我为什么要恨你?”孟蝶笑着,“恨一个人,太累了,我不会去恨任何人,因为受伤的,只会是自己的心。”孟蝶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便要转身离开。
廖子矜突然开口,“本来睡着的人还可以再醒,失去的记忆也可以寻回,可惜坐牢的人不会再有自由。”
孟蝶的脚步停住,慢慢转回身来,“我能把你的话理解为,你想救君泽,但怕没有机会吗?”
廖子矜说:“你若能给我自由,我就给他生命和记忆。”
孟蝶微微一愣,随即坦然而笑,“那就让他沉睡吧,我就当你没有说过这句话。”
廖子矜失败地摇摇头,说:“看来我是彻底输了,原来退让,才是真正的征服。好吧,我可以告诉你,如何让他苏醒,如何让他恢复记忆,但是你能不能做到,就要看你的运气和本事了。”
孟蝶决定帮君泽做手术了,这件事,她只告诉了莫非和安静。
“你帮君泽做手术?”莫非担忧地看着她,“你……有把握吗?”
“我没有。”孟蝶在莫非面前从不撒谎,“但是,谁都没有把握,我不想安然就这么等下去,这是唯一的机会。我想试试。”
“廖子矜的医术,你是最清楚的,他开过的脑,他设下的机关,你真的能解吗?”
“如果他肯教我呢?”孟蝶说。
“你说什么?廖子矜教你怎么下手?”莫非紧张。
“是,他教我。这就是我的筹码。”
“你信他?你把他教给你的东西当筹码?”莫非难以置信地看着孟蝶。
孟蝶肯定地说:“我信他,我信现在的他。”
“我不答应。”莫非直接否决,“安然也不会答应。”
“那就别告诉她,还有司徒。”孟蝶的眼中有种不舍的绝情,“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我不同意。”莫非还是拒绝。
“我同意。”安静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安静?”莫非有些意外。
“我不信廖子矜,但我信蝶姐。”安静吸一口气,“安然那边,我来负责。”
一周后,君泽被推进手术室,孟蝶专门选了这一天,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