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所困惑,以至于忘了问自己一个最简单的问题,箱子里为什么不多不少正好装着500万元?”
“那是病人家属要求的啊,”安然眼一眨,“难道你想说……”
“我查过了,病人之前提出的赔偿条件是300万元,一直都是,是在天台上一时改口,说了500万元,古玉斋是怎么知道的?解释可以有很多种——想要息事宁人啦,怕病人家属加筹码啦,不是说不通,但你信吗?”
“你这个假设,有点大胆。”安然实话实说。
“别忘了,他可是个天才,”君泽搬出孟子的话,“对天才来说,任何假设,都不为过。”
“可他同时也是个蠢材,”安然也搬出孟子的话,“他的愚蠢,在哪里呢?”
“他的愚蠢在于,他把我和司徒都看成了愚蠢的人。”君泽坏笑着。
第二天一早,君泽就把医院对古玉斋的诊断报告交给了袁秋。袁秋盯着报告,眉宇间的思虑、怀疑、猜忌和释然接踵出现。
“有什么问题吗?”君泽看出她的犹疑。
“我曾经看到过类似的case。”袁秋说,“我有个朋友,在保险公司做事,他的一个客户在签下保单一个月后出了车祸。当时他们公司的核保部对意外进行了调查,正好是我做的尸检,而得出的结论,跟现在手里的这份,惊人地相似。”
“这份报告,到底说明了什么?”司徒想知道答案。
“根据报告,除了头部意外,伤者重伤的部位都不是躯体的核心部位,跟通常车祸遇难者受伤的位置相比,伤者的重伤部位普遍下移了三十到四十厘米左右,但车祸地点并没有高起的阶梯或类似建筑,所以我判断伤者的身体接触车子时,正处于短距离的凌空状态。此外,我注意到,伤者右后脑重伤的位置有玻璃的碎屑,而他的右手指侧面和背面也有被玻璃划伤和骨折的痕迹。还有,伤者的膝盖骨折,手肘骨折,肩部骨折,以及头部的伤,都集中在身体右侧,胸骨、腹部、臀部正面和背面、正后脑,都没有受伤的痕迹。一般来说,这很不正常。被车撞的瞬间,大腿和腰部的直接撞击力会相当大,由于冲力的影响,被撞者的身体会出现斜角度的凌空翻转,力度不同,速度和角度也会不同,伤者凌空至最高点后会迅速落地,落地后不免会出现一周至三周的身体翻滚,在整个过程中,伤者会出现骨折、擦伤,或者撞击的淤伤痕迹,而这种痕迹会同时在身体的正面、侧面以及背部出现。可我检验的那具尸体,包括你们说的这个人,伤处基本集中在身体右侧,正面、侧面以及背面的伤都很轻。所以我认为,除非伤者在车子靠近的一瞬间,有意识地凌空跳起,双手抱头,刻意地以身体右侧作为着落点,从上往下落在车子的前车盖上,以减少横向的冲击力并且保护身体的重要部位,否则不可能出现这种特征的伤情。”
“可他的头部却受了重伤,曾经出现过生命危险。”司徒不解。
“世界上总是有意外的,”袁秋无奈地说,“伤者可能是没有把握好车子的速度和腾空降落的角度,以至于撞到了车子的前窗玻璃,因此后脑右部,右手手指都有骨折、骨裂以及玻璃碴的痕迹。”
“这么说,伤者在车祸发生时,曾经有意识地采取保护措施,将伤害减到最小?”君泽皱起眉头,“这似乎不太像是本能。”
“不错,”袁秋肯定他的说法,“所以保险公司怀疑那名死者是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场车祸,骗取保险金。如果没有头撞玻璃的意外,伤者只会是骨折,绝不会有生命危险,残废的可能性也很低,但却可以获得巨额保险。可惜,棋差一招,人不在了,保险金也丢了。”
“还有其他可能吗?”司徒问。
袁秋摇摇头,“如果这是伤者在情急之下做出的本能反应,那就只能说明,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