涔涔而落,有心先行出掌抢制先机,却是身不由己,那边清风道长亦有同样的感受,长剑欲发未发,显然是被白袍人出剑的奇异力量所制,大有动弹不得之慨。
这刻白袍人的剑身已快要出尽,赵子原眼睛圆睁如铃,一颗心提悬不定,他情知待得白袍人剑子完全拔出之际,便是生死立判之时,以此人拔剑时所发的电掣雷击之威而观,战事必无拖长下去的道理。
花和尚与清风道长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忽仰天厉啸一声,齐地旋身往后疾退。
腾腾腾,两人一口气退了九步之遥,前胸一挺,站稳了身子。
花和尚抖颤的声音道:
“往年在五台山上,贫僧已猜度出你是何许人,而今益发证实心中所想,流浪剑客,你何以不敢以本来名号示人?”白袍人大笑道:“时刻还未到呢。”
花和尚喃喃道:
“二十五年前的历史居然重演,难道我永远无法与你匹敌么?……”
他面上神色瞬息万变,一招手,偕同清风道长转身疾掠而去,二人身形瞬即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赵子原内心激腾不止,他当然知晓花和尚临去所说的“历史重演”是什么意思,默默忖道:
“昔日‘流浪剑客’仅仅以一个反手拔剑的动作,就吓走了气焰冲天的行脚僧人,今日他们双方再度碰头,‘流浪剑客’剑未出全,花和尚仍然不敌而去,怪不得他有‘历史重演’这一说。”
一僧一道去远后,白袍人低声自语道:
“好险,花和尚若非自知不敌,拼死发出‘五指叉’功夫,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平息一忽,转朝赵子原道:
“小伙,你几时惹上这些魔头的?”
赵子原耸耸肩,道:
“其实我并役有去惹上他们,我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何尔来无论走到哪里,总有人要寻找我的晦气?”
白袍人笑笑道:
“依此道来,你在武林中竟是个相当重要的人物了。”
赵子原默然不作一语,半晌道:
“尊驾剑术堪称独步天下,只是小可仍未能瞧出,如何能够以一个简单的抽剑动作,便将对手的斗志压垮?”
白袍人道:
“此中道理,一俟你剑上造诣到了某一种程度时,便自省得了。”
说着微“哦”一声,像是忽然想起一事,复道:
“小伙,你想不想习剑?”
赵子原怔了一怔,道:
“尊驾莫非想传授区区以剑术?”
他脱口说出这话,心底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暗道自己若有福份练就此等剑上绝艺,便足可挤人江湖一流高手之林,对往后行事倒有莫大的方便。
白袍人冷冷道:
“老夫可不欲平白将剑上功夫传与他人,小伙你若有心学剑必须有个条件交换——”赵子原道:“如此小可不学也罢。”白袍人道:
“你不要听听老夫所说的条件么?”
赵子原不语,白袍人重复道:
“老夫教你一套剑法,抵要你学成之后去对一个人施展……”
赵子原道:
“阁下的意思是要我挟仗这套剑法,去杀死那个人么?”
白袍人摇首道:
“不是,老夫所欲传授与你的剑法虽称无敌天下,但如果老夫所料不差,那人武功路数,恰正能克住你的剑法,绝不致落败甚或丧命。”
赵子原惑道:
“阁下既非要使我仗剑去击毙那人,然则你所图何为?”
白袍人道:
“我只要证实,那人的武功是否仅止于能克制这一套剑法而已,易言之,若是她另有绝艺在身,你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