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显得如此不自在?难不成先时我的怀疑……”
思路很快被天离真人的语声打断,他指着地上横陈的尸体,沉道:
“此人不是黑岩厉施主么?缘何却在这里被杀?”
赵子原正待启口答话,那玄袍道士抢着道:
“便是这位姓赵的道友下的毒手……”
赵子原淡淡道:
“区区早就料到道长会诬栽于我,果然不错。”
玄袍道士故作冷笑,道:
“你杀的人,自己心里有数。”
天离真人疑惑地望了赵子原一眼,视线落到玄袍道士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对方许久,带着迷惑地声调问道:
“这位道兄眼生得紧,敢问……”他清了清喉咙,又道:
“敢问道兄也是贫道的同门么?”
赵子原一听天离真人的质疑,心子顿时一震,此刻他几乎已可证实自己心中所想,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的恐惧又袭了上来,一时之间,只感到遍体生出寒意,竟不敢再往深处追想下去!
玄袍道人面色微微一变,迅即恢复常态。他缓缓说道:
“天离师弟,你不认识我么?呵呵、本座在后山面壁修为已达十五年,日前方始出关,难怪你会对我如此陌生。”
天离真人将信将疑,道:
“但贫道在二十余年前就已投入武当,那时却没见到……”
玄袍道士轻咳一声,截口厉声道:天离!你身后站着的可是无心、无意两位师侄,他们见了本座为何还不上前执礼?”
无心,无意彼此对望一眼,始终不曾移动脚步。
无意道:
“就凭你一句话,就要咱们执札?笑话笑话,武当门规虽严,可仍没有规定门下弟子见着陌生,便是叩头作揖,咱们怎知你是什么东西?……”
他还待开骂下去,天离真人道:
“无意,休得出言无状。”
赵子原在旁听得险些发笑,想起在毕节城郊遇上武当二子时,便觉得那无意道士满口粗话,完全没有方外之人的庄矜和礼道,眼下他故态依然,骂起人来较之江湖上那些贩夫走卒尤为粗野。
玄袍道士似乎大为恚怒,对天离真人道:
“十五年前本门不幸败于来自漠北的铁衣门后,真是每况愈下了,以致连同门班辈之礼也不讲了,请看无意目中还有尊长在么?天离!你说依门规该当如何处治?”
天离真人见他道出发本门掌故,心中怀疑之念渐去,当下瞪了无意一眼,道:
“依门规理重打一百棍,然后逐出本门!”
玄袍道士厉声道:
“那么你因何迟不处置?”
天离真人道:
“贫道并非刑堂,如何处置?抑且你可知晓自壁邮一战后,天坎、天乾两位师弟与铁衣五凶同归于尽后,掌门已下命无心、无意补上他俩之缺,与贫道合称武当三于,无意言语虽有不当,如何处置,仍须禀过掌教真人后,再行定夺……”
他到底出道已久,是以言词中避重就轻,轻淡描写几句,便将责任悉数卸去。
玄袍道士怎会听不出来,只是冷笑不已,少顷,他状至沉痛的道:
“武当门户衰柞已久,所以养成弟子们这样骄横的性子,看来本座不能不自行过问了。”
他此言显然是针对无意,无意立刻又忍不住了,双眉一扬指着玄袍道士骂道:
“你甭装婆婆了,咱们连你是谁都不晓得,还得受你的教训么?你自称是本山之人,咱们却从来未见过你,武当三子威震天下时,你还不知躲在哪个洞穴喝烂稀粥咧?他奶奶的!……”
天离真人喝道:
“无意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