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原见对方忽然变得如许失态,不禁呆了一呆,但一时却悟不出残肢人神情之所以突变的缘故,好一忽,残肢人才从半痴迷状态转醒过来,他双目一翻,道:
“娃儿,方才你问我什么广
赵子原缓缓道:
“小可问及老爷之四肢何以残缺不全?”
残肢人狞笑道:
“普天下知晓老夫残肢秘密之人屈指可数,而且在这些知情者中亦从来无人敢向老夫问及此事,娃儿你可知此问正犯了老夫大忌?”
赵子原道:
“小可不过随口间问,老爷不愿说出就罢了。”
残肢人阴沉沉地道:
“你无端问及老夫私隐,老夫可不能平白饶你过去。”
说着,转朝天风道:
“天风你将轮椅铁匣里的轮回锁拿出来……”
天风闻言,面上忽然泛起惊悸不敢置信的神情,期期艾艾道:
“轮回锁!老爷是说那轮回锁?”
残肢人道:
“那轮回锁已有许久没有动用了,今日正好用来施诸这娃儿身上。”
天风低应一声,举步走到轮椅之前,将坐垫掀起,伸手徐徐自木匣中取出一副铁器,赵子原下意识将视线移到天风手上所执的物事上面,只见那铁器系由两块乌黑的铁板双面合夹而成,顶端绕有一圈弹簧,构造简单异常,自外表观之并无任何出奇之处。
铁器在天风手中被摇得啷当作响,声音刺耳之极,赵子原不知他们主仆俩卖的什么玄虚,不觉皱一皱眉。
天风冲着赵子原阴笑道:
“小子你莫小觑了这两片铁器,它是水泊绿屋独门三大酷刑之一的刑具,专用来整治为仆不忠不顺者,当年我就曾尝过此一毒刑的苦头,嘿嘿,那等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你立刻就可以领略到了。”
他故意加重最后一段话,期使在未动刑之前便使对方心怀惧意,以增加用刑的效果。
赵子原果然动容,却忍住没有作声。
残肢人道:
“天风,在你受刑过后,业已学会如何使用刑具,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赵子原道:
“小可不过是无心一言之失,就值得以刑加身么?”
残肢人阴声道:
“如果你不是为老夫收为仆人,这无心一问就足够要你的命了,须知死罪虽免,活罪难逃,你能熬得住本门轮回锁毒刑,老夫便可以饶你一命。”
赵子原情知对方心术阴辣,多言无益,遂故意装出畏怯之容,不再说话。
残肢人狞笑一声,道:
“娃儿,你害怕了不是?”
赵子原不答,尽在心中忖道:
“目下我体内毒素已解,随时都可甩手一走了之,只是如此一来水泊绿屋这条线索也就跟着断绝了。”
他在脑中将全盘利害得失迅速作了衡量,考虑自己要不要继续佯混下去,头脑渐渐冷静下来。
天风喝道:
“小子与我跪下!”
他手执铁器趋近赵子原身侧,戳指疾点他的肩井穴,赵子原不欲闪避,当下感到双腿一软,竟至跪倒地上。
天风面上浮起森森的杀气,从刑具中拍出一支金光闪烁的薄细金圈,两头弯接,恰好将赵子原双手牢牢扣住,他用其余二片铁板自两边穿过金圈,弹簧一紧,便如一只巨型铁锁一般,把赵子原胸背紧紧夹住——
赵子原立时感到十分痛楚难禁,即连呼吸都不得舒畅。
天风唇角牵动,露出残忍满足的一笑,徐徐转身向躺在床上的残肢人躬身一揖,高声说道:“下仆开始施刑了——”
残肢人冷森森道:“魂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