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搁到了一边,因为这件事的重要程度远比窃听无线电波大得多。
“不用说当地的警察了,就连中央的参谋本部恐怕也没有认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不过我和周围的几个情报部的同人都意识到这是何等重大的事件。假如这名被俘的B-29的机组人员真的是参与投放新型炸弹这一特殊任务的军人,那么,他就有可能知道他们的最终目标,也就是新型炸弹会在何时、投向何处。
“当然,这样的绝密情报也许还没有传达给最下级的士兵。可是,时间已经是七月底了。这种携带特殊任务的部队早就结束了特种训练,在五月份就转移到了提尼安岛上。而且紧跟着,七月十六日就在阿拉莫戈多成功进行了‘南瓜’的爆炸试验。美军的计划进行得有条不紊。
“再加上苏联,他们眼下也在抓紧备战,恨不得早一天参战。美国人对此当然也是了如指掌。这就意味着,投弹的日期肯定迫在眉睫,不出这几天了。秘密独立大队的队员很有可能已经被告知原子弹的投放地点和日期。只要了解到地点和时间,我们就可以通知当地的市民转移到安全地带避难。我这么想也是出于立功心切。
“我们和救护车赶到宫地的警察署时,一眼就看到V605机组的四名美国人的尸体被并排盛在一只简陋的大木箱里,周围聚集着村民,也包括了女人,他们在不停地用木棒殴打尸体。
“我们带医生看了看巴纳德的情况,医生说他遍体鳞伤,不过没有一处是致命的。我们立刻将他抬进救护车,送到长崎。一路上我们问了他各种各样的问题,可问来问去就发现,巴纳德的精神已经变得不正常了,他的记忆出现了混乱。他不停地絮絮叨叨,满嘴都是犯人啦、狱友啦之类的话,他似乎以为自己这会儿是在恶魔岛上的什么地方。
“将他送进长崎的医院后,我也是想尽了办法三番五次地盘问他。可是巴纳德的反应特别的迟钝。问他‘特殊任务’、‘南瓜’、‘V605’,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跟他提‘B-29’、‘核裂变的新型炸弹’、‘提尼安岛’,也统统不起作用。他反倒一本正经地反问‘这是什么意思’,然后口口声声地说‘我不知道……没听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像在说胡话似的。他还越说越激动,一个劲儿地叨唠什么‘我得离开这个岛……待在岛上会被杀掉,被狱警开枪打死,就像哈利和鲁比那样的下场’。
“现在想起来,我当时要是能跟他提到‘第五〇九混编大队’这个名字,情况也许就不一样了。提尼安北机场之类的字眼大概也能见效的。可我们当时还不知道这个词。
“他是一名投弹手,假如我当初知道这个,也许就能想出别的办法来,可惜我不知道。从他嘴里经常会冒出‘恶魔岛’这个词,我对这个词也是一无所知。别看这个岛在现在赫赫有名,可战前我是在东海岸,当时的东海岸没有人知道这个小岛。
“在当时,早期的吐真剂⑥也已经问世。这种药的主要成分是脱氧麻黄碱,它还远未成熟,具有危险性。可我想,比起数万同胞的生命来,这不算什么,所以我连这个药也用上了。结果适得其反。这种药引起了全面性的回忆障碍,使巴纳德的记忆里只保留了恶魔岛以前的经历,离开恶魔岛以后的记忆被这种药从他的大脑里抹掉了。从此以后,他张口闭口都是些我们不熟悉的词语,不是恐龙的名称,就是人的内脏器官,要么就是地球以外的天体的名字。
“后来才知道,也许对他来说,勉强称得上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的生活大概在他来到恶魔岛之后便终结了。此后的军旅生活似乎只是浑浑噩噩、长期唯命是从之后所形成的惯性。因此,有关这一段的记忆就变得恍惚了。
“再有就是原子弹轰炸。对于原子弹的可怕程度,他的第五〇九混编大队的战友们是懵然不知的。这在当时是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