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怎么样,威利?”回到车里,车子方一启动,罗恩便向操纵着方向盘的威利问道。
“看着不像是在说谎。”威利说,“葆拉·丹顿不太起眼,规规矩矩,不会冒犯客人,在钱的问题上也干干净净,这样的话,她也不可能惹翻团伙里的那帮家伙。所以,也就没有被杀的理由,是这么回事儿吧?”
罗恩也表示首肯:“没错。”
“尸体上的那张脸我们都见过,没给人那样的印象。她看上去既不是心计多多、到处混迹的老油条,也不像是那种仗着漂亮脸蛋说一不二的类型。否则,她也不会交上玛利亚·塞拉诺这样的朋友。”
“他们不是说了嘛,论实诚她是他们那儿数一数二的。”
“是啊。”
“威利,如果这是事实,那么这案子就越来越和仇恨不沾边了。那样的女人没有遭人嫉恨的道理。”
威利默默地点点头,说:“也许变态佬不通人性吧,可葆拉是有小孩的,杀了当妈的,孩子就成了孤儿,何况还是个有失语症的孩子。要是他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大概就下不去毒手了吧?”
“等等,威利。”罗恩马上说道,“你可别忘了,这不是凶杀,是心脏麻痹。之所以有变态狂一说,是因为有人把一个已死的女人的性器官割掉,还把尸体挂在了树上。”
“哦,对对对,我都快被他们带沟里去了。”威利说。
“尸体被糟蹋成这样,别人当然会认为这个女人也是那个人杀死的。是人都会这么想。这是个陷阱。事情就这样被搞成了一堆乱麻。”
“嗯,是这么回事儿。”威利连连点头。
“你刚才是在说待会儿要见的安东尼·梅顿吧?”罗恩问。
“嗯?”
“你潜意识里的就是他吧?你觉得他会这么想:这女人单身抚养着一个小孩,那孩子还有失语症,要是杀了母亲,那孩子可就太可怜了。”
威利把头点了两三次,说道:“是啊,罗恩,你说得太对了。我潜意识里就是这么觉着的。既然是灯具店的老板,那他多半知道葆拉的家庭情况。只要不是极端的冷血动物,他理应会顾忌到那孩子的。”
“何况他还对葆拉一往情深,盼着和她成家呢。”
“就是啊。他最后肯定就放弃了。”
“嗯。”
“可是,他要是这么个人的话,看到葆拉捂着心脏、表情痛苦的样子,他一定会叫医生的。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掉,还用刀子剜掉她的那个地方……”
“等一下,威利,快停车。号外!”罗恩大声叫起来。
西南M大街的报亭里,号外两个大字赫然在目。一行“血淋淋的猎奇杀人案”的红色文字也同时飞入眼帘。
“到底还是出了。”威利吼了一句。
车刚停下,罗恩便像飞似的打开车门跳了出去,他冲过人行道,带回了一份号外。
他回到副座,关上车门,说了一句“好啦,开车吧”。随后便是一阵沉默。威利转动着方向盘,对罗恩时不时地瞟上一眼。
“你瞧瞧,格洛弗-阿奇博尔德的树林里发生令人作呕的猎奇杀人案。哼,真够煽情的。”
过了一会儿,罗恩抬起头,冒出这么一句。威利听后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该女死状凄惨,衣着整齐,双手上举,双腕分别被缚,残忍地吊于树下。而更令人发指的是,她的内衣被撕开,裸露出的女阴部位的肌肉被用刀子深深地剜掉,造成阴道及子宫等内脏器官脱落于外,于两腿间如同蛇一般摇摇欲坠。
“现场地面上,血流成河。华盛顿东区警局因这一自该局成立以来最为离奇的凶案而陷入极度的混乱。喂,我都说了啊,这不是杀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