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信心也逐渐增长。有一个人能准确无误地查找出塔彭丝在哪儿,同时也找到了简芬恩!突然间一阵恐惧攫住了他的心。事情仿佛太容易了……要是他们发现她死了……被布朗的手击倒的。
过了一阵他又嘲笑这些闹剧似的胡思乱想。医生把一问房子的门打开,他们走了进去。白色的床上躺着一个头上包着纱布的姑娘。整个情景看起来不那么真实,它和人们所期待的完全一样,产生了一种舞台上的美妙结果。
这姑娘张着大大的困惑的眼睛,眼光从一个人转向另一个人。詹姆斯爵土首先说:“芬恩小姐,这是你的表兄,朱利叶斯?赫谢默先生。”
当朱利叶斯走上前去握着她的手时,姑娘的两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你好,简表妹?”他轻轻地说。
汤米听出了他声音在微微颤抖。
“你真是海勒姆伯伯的儿子吗?”她困惑地问。
她的声音带有西部口音的温暖,差不多也在颤抖。
汤米仿佛感到,这声音有点儿熟悉,但一下就把它丢在了脑后。
“当然。”
“我们常在报上读到有关海勒姆伯伯的事,”姑娘用温柔的语调继续说,“但是我从未想到有一天我会见到你。母亲说,海勒姆伯伯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要吵架。”
“老头子就是这样,”朱利叶斯承认道,“但是我想新的一代不一样,对于家庭里长期不和,战争结束后,我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
一阵阴影掠过姑娘的脸。
“他们告诉我一些事——可怕的事——我丧失记忆,有些我永远不知道的年代——在我生活中失去的年代。”
“你自己没有认识到吗?”
姑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啊,没有。对我来说,只是被匆匆忙忙塞进救生艇后就不知道了。现在我又全都清楚了。”她闭上眼睛时颤栗着。
朱利叶斯看着詹姆斯爵士,他点了点头。
“不要担心。现在听着,简,有些我们想知道的事。船上有个人带有一些非常重要的文件,这个国家的一些大人物认为,他把文件交给了你,是吗?”
姑娘犹豫了,她的眼光转向另两个人,朱利叶斯明白了。
“贝雷斯福德先生受英国政府委托寻找回那份文件,詹姆斯?皮尔?埃杰顿公爵是一位英国国会议员,如果他愿意的话可能成为内阁的一位大人物,正由于他,我们才找到了你。所以你完全可以告诉我们所有情况,丹弗斯把文件交给了你吗?”
“是的。”她说,“因为文件在我身边保存下来的机会要大些,人们要首先救护女人和儿童。”
“和我们想的一样。”詹姆斯爵士说。
“他说它们非常重要——它们可能对所有同盟国产生影响。但是,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战争已经结束了,文件现在还有什么用?”
“我想历史会重演,简。最初对这些文件有一场轩然大波,然后慢慢地平息了。现在整个事情又重新开始——是为了不同的原因,所以你能把它们交给我们吗?”
“我不能。”
“为什么?”
“我没有得到它们。”
“你——没有——得到它们?”朱利叶斯逐字逐字地说。
“没有——我把它们藏起来了。”
“你把它们藏起来了吗?”
“是的。我很不安,人们似乎在监视我,使我非常害怕。”
她把手放在头上,“我在医院醒来时这差不多是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
“讲下去,”詹姆斯爵士说,用他从容的响亮的语调,“你还记得什么?”
她顺从地转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