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成听后大惊,赶紧拿来天地会族谱查询,一直上推到雍正年间,果然都如祖爷所言,所有的名字都能对上号,张丹成傻了,这么推下来,他占的这个“丹”字正好在“观”字后面,他比祖爷矮一辈,祖爷是他的师爸才对!
普通家庭重辈分,堂口更重辈分,张丹成现在等于关押了自己的长辈,而且还杀死了两个叔父辈的人,这要传出去,他也别在江湖混了。想到这儿,张丹成的冷汗都出来了。
“怎么办,师父?”涂一鸣问。
张丹成思索了良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作孽啊,作孽啊。”
祖爷倒没太在意这个事儿,只是听涂一鸣提起天地会,有一种亲切感,所以就将祖上的事说了。涂一鸣走后,他愣愣地发呆,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突然,地牢的门开了,紧跟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丹成率领周震龙、涂一鸣还有几个阿宝进来了。祖爷一看,吓一跳,都光着上身,后背别一把明晃晃的大刀,还没等祖爷说话,扑通都跪下了。
“‘江相派’木子莲堂口第十三代掌门人张丹成拜见师爸!晚辈有眼无珠,犯下滔天大罪,今日特携众弟子前来领罪,请师爸执行家法!丹成引颈谢罪!”张丹成低着头伸着脖子,将大刀举到祖爷面前。
祖爷懵了,脑子急速运转,突然明白了:都是天地会的后代,自己的辈分肯定比他们高!
一时间,祖爷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地牢里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祖爷赶紧上前搀扶张丹成,毕竟七十来岁的人了,光着膀子就在那跪着,祖爷于心不忍。
张丹成死活不起来,说:“这是大罪,罪不可赦,砍下我的脑袋,以祭奠两位长辈在天之灵!”
祖爷百感交集,想起弟弟妹妹不觉流泪了,默默地淌了好久,这种情况,怎么下得去手,“老先生请起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张丹成抬起头,对祖爷说:“师爸宅心仁厚,算上这次,已是两次救命之恩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罢,将左手担在木凳上,右手举刀,咔的一声,将自己的小拇指剁下,殷红的鲜血随即喷了出来。
“师父!”周震龙、涂一鸣等人跪着拥在张丹成周围。
张丹成拾起自己的断指,举起来,对周围的人说:“你们照做。”
周震龙与涂一鸣相互看了看,也将手指担在木凳上,刀光闪过,地上又多了两个断指。剩下的几个阿宝,相互看来看去,最后一咬牙,全都剁了。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祖爷被这套纲常伦理深深震撼了,他流着泪搀扶起张丹成,说:“大家都起来吧,还是那句话,冤冤相报何时了,所有的事一笔勾销吧。”
周震龙哭着说:“是啊,毕竟是一家人啊。”
张丹成说:“赶快传话设宴,我要和师爸开怀畅饮。”
已是夜半子时了,管家又把厨子喊起来,大起炉灶,烹鸡煮鹅,很快一桌酒席就弄好了。
张丹成让祖爷坐上座,自己居右,周震龙居左,涂一鸣居下。
祖爷这才敢把真实身世透露出来,讲到军阀刺杀全家的事情,张丹成眼珠子直冒火星,“王八蛋!这些军阀跟满清一个操行!”
酒过三巡,张丹成一声叹息,说:“师爸接下来作何打算?”
这一问,把祖爷问住了,前段时间,满脑子都是替弟妹报仇,如今,这段仇消了,接下来就是父母的大仇了,可现在去杀军阀,那根本不可能,他也不知作何回答了。
张丹成见祖爷不说话,问:“师爸何不留在堂口?”
祖爷一惊,留在堂口?做阿宝?行骗?
张丹成说:“不瞒师爸,我见你第一面,就觉得你是个枭雄,有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