绶鸡的皮,又在水泡里掏尽了内脏,然后把它们扔到散发着炭火般炽热的火堆里。绶鸡立刻就送出了馨香的味道。
纪代子不由得仰卧在枯叶铺成的褥席上,把两只手垫到了头底下。阳光的照射使她闭上了双眼。
忽然,纪代子觉得有一个影子落到自己的脸上,她当即睁开眼睛。原来脱掉皮革长靴的邦彦趴在她的身上。
纪代子拼命地想推开他,说道:
“这不行。你躲开吧!”
“我很早就已经喜欢你了。”
邦彦喷出的热气象是抚摸着纪代子的面颊和耳朵。邦彦虽然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可是纪代子却动弹不得了。
“不要这样!人家是这样地信任你,可是……”
纪代子的声音停下了,原来双唇被邦彦的唇堵住了。邦彦的右手微妙地向纪代子的胸部滑动。
纪代子想踢开邦彦,可是尽管哭,尽管叫,又有谁能听得见呢?因为在这深山之中。
可是,纪代子是已经有过同男子接触的经验的女人,她也难以按自己的意志行事了,她的全身已为一种甘甜的陶醉感所占据。当邦彦要脱掉她的裤子将嘴唇离开时,纪代子的嘴里只能漏出轻轻的喘息声,说了一句:
“不要这样,让人家看见……”
过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枯叶粉碎的声音停止了,烧柴的白灰在阳光中飘动,静静地飘落在纪代子白净的大腿上。猎犬依然伏在原处一动不动。
纪代子两手遮住脸,大颗的泪珠从面颊流下,消失在蓬乱的头发里。她不是因为悲哀而哭泣,是陶醉的余波未尽。
过了一会儿,邦彦默默地站了起来。他整好衣装之后,用刀切树枝做成了一只签子,把烤得红红的绶鸡肉串了起来。
邦彦微笑着对纪代子说道:
“不要哭,我这是真心,我从心里爱你啊。”
“真的吗?”
“你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一直寻求的唯一的女人。”
“我纪代子,真幸福呀。”
说着,纪代子的双颊上又挂上了泪珠。
两个人紧紧地把脸贴在一块儿,嚼着滚热的烤整鸡。
从这天以后,两个人经常会面。每一次纪代子都得到了满足。只是在别后踏上回家的路上,才感到哀伤。
二月末的一个傍晚,津村应神野泽一的要求来到了钵山町的神野公馆。稀奇得很,这次神野本人竞出迎到门口。
津村诚惶诚恐地说道:
“这可是不敢当,不敢当。您这样欢迎我,倒叫我难为情……”
最近,津村手头宽裕多了,所以身上穿的是最高级的西服,手指上也有大粒的宝石在闪光了。
神野不去过问津村的应酬话,把他领到了二楼的书房里。
这书房真好象一个豪华的图书馆。有差别的,只是它比图书馆更叫人心情舒畅。
“真是对不起啊,太太出门了吗?”
津村在暖炉前的摇椅上坐下,把礼帽放在一边。
“是,她出去有点事——”
神野说完这句话,就改变语调说:
“其实,她和女儿们跟一个就要成为纪代子丈夫的人一块儿去歌舞伎去了,现在可能正在看戏呢。”
“嗬。这真是大喜事。恭喜您,结婚典礼时可一定通知我一声。”
津村一本正经地低下头去。
“唔,以前是我给姑娘选定女婿,可是失败了,这回我打算让姑娘根据自己的意志去决定吧。”
说着,神野闭了一下眼睛。
“那可是再好不过了。对方是哪家公司的少东家?”
神野微微皱了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