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银黄色光亮的探海灯。
邦彦船只附近的海面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颜色,汽笛的高叫声也随着海风送了过来。
警官们乘坐的警车与白摩托一辆接一辆地驶到海滨。警官们登上了防波堤,都把枪口对准了海面。然而邦彦已经离开陆地百公尺以上了。
警官们纷纷开枪射击,可是百公尺过远了一点,子弹跌落在逃窜着的船只的周围,激起了无数股小小的水柱,但最近的一颗子弹也还在离船五公尺以外的位置上。
汽船拖着不规整的航迹驶进,顷刻间就已脱离开手抢的射程了。邦彦回头望了一下,只见跑下梯阶的几名警官赶紧跑上了机件被击毁的另一艘船上。
留在警车上的无线电通信警官,立即与离横浜税关桥较近的第三管区海上保安本部取得联系,要求出动巡视艇。本部当即又与竹芝栈桥的东京水上警察署通了信息。
巧妙躲开陆海联合搜査网的邦彦,回到自己西岔路口的家中时,已经是接近天明时分了。往各家分送牛奶的自行车,拖着奶瓶的相撞声,在晨雾中通过。
邦彦走进摆列着枪只的起居室,这时他衣服上的血污已经凝住了。他那端正的脸上,略显憔悴,却也隐含着一种邪恶的笑意。他打开提包,拿出了四个药罐。
打开盖子,拨去软木塞,邦彦开始检验白色的结晶物,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紧咬的下唇简直要渗出血来。
原以为一定是一些精纯度很高的海洛因,结果却混杂着大量的葡萄糖,也许应该说在葡萄糖中混杂着海洛因更为确切些。
一个星期过去了。
本厅搜査一科科长水岛,在一间可以俯视城壕的课长室里,正与新宿调査所的津村对面而坐。
午后的阳光异常柔和,在窗前通过的来往汽车的喇叭声也不是那么尖声尖气的。洋梧桐的病叶无声息地飘落下来。
脸色苍白的水岛一科长,毫无气力地翻阅着放在桌子上的报夹子,房间的一角立着一张屏风。
水岛抬起头来,小声说道:
“这帮新闻记者,专写骂警察的报导。”
他把一支烟递给了坐在对面的津村,津村正无清打彩地倚在罩着白垫布的沙发上。
“怎么样,来一支?”
“谢谢,我自己带着呢。”
津村久经风霜的脸上,浮起微笑,打开自已的烟盒取出一支褐色的卷叶烟叼在嘴里。
水岛认出那是一种无税烟,轻轻地皱了皱眉,可是津村给了他一支,他也就叼上了点着之后吸了一口,确实是有点呛人。
“劲是大了些,可是还算可以。”
“如果在日本,也实行民间经营,那么就可以吸到各种各样的烟了。”
津村把头倚在沙发背上,一口一口地喷着烟圈。
“说老实话,特意把你请来,是为了金山的……”
水岛话的结尾稍显含混,他只是把眼睛死盯着津村。津村却仰起头,目视上方,视线在追逐着烟圈的去向。
“是为了金山,你说金山怎么……”
水岛看样子是抽不惯这种烈性烟,就在烟灰缸里挫灭。他终于摊牌似地说道:
“我们还是开诚布公地谈谈吧。原来,你不也是这儿的人吗?”
津村用指尖弹掉落在他那件英国粗布料上衣上的烟灰,说道:
“这你说得不假,不管怎么说吧,我也算得上是你的部下。不过科长,你这个人也有点太不够意思了。总是说,开诚布公,可是却总是你在问我这个那个的。”
可是水岛却避开这一问,而采取了正面进攻的方法,说道:
“听说你最近,盯上了金山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