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守卫室,只不过是由粗糙的水泥板将三面围起来,有六铺席大小的一间屋子。
地面是水泥的。三面的水泥石墙上,各有一个便于瞭望动静的窗洞。
对着守卫室门口,放着简易床铺,屋中间是一个歪歪斜斜的破桌子。
几把椅子已经是东倒西歪了,这儿一个,那儿一个了。
室内一片漆黑,漆黑之中两个人趴在地上。一个是耳朵被炸的守卫,一个是面颊被削伤的穿粗料服的那个人。
两个人都各自用一只手捂着伤口,用另一只手紧握手枪。他们都不时打着牙骨,打着寒颤。
守卫开口了,声音里带着哭诉:
“权,权藤君……”
“叫什么,不要出声!”
名叫权藤的人,压低着嗓音申斥道。被小口径子弹擦伤的面颊,血是不淌了,只是痛得象火烧一样。
守卫声音颤抖地说:
“头头大概是被打死了,我们可怎么办好呢?”
权藤粗声粗气地哼了一声,在黑暗中恶狠狠地瞪着眼睛说道:
“用不着象你那样慌里慌张的!”
“警车的警笛响起来了,我是完蛋了!我可真够倒霉的了,好容易才要弄到一笔钱……”
“放什么屁,若不是那个家伙偷偷地藏着一只枪的话,现在我们已经从李先生那里分到可观的款子了。嗨,如今说这些话,什么也不顶了。”
这时守卫尖声地道:
“我们跑吧,在这儿这么藏着还不如逃跑算了。”
权藤制止道:
“小点声!你没听说过吗?干等着挨刀,逃跑了挨枪。我是不想吃枪子儿了。”
守卫端着枪站起来说道:
“挨枪也不一定就能被打死。如果挺在这里就成了警察的猎物,我是得跑了。”
权藤把身子紧贴到墙壁边上说:
“小心点。若是拌倒了,枪走了火,把我打死,那可太冤枉了。”
“那么我就失陪了。”
“混账,哆嗦什么。”
守卫用力站稳,不使双膝抖动,走到了守卫室门口,他一步跨出,吸足了空气,便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
“啊……!”
接着就一边不分东西南北地胡乱地放枪,一边向外跑着。
权藤的厚嘴唇翘了翘,闪过一丝冷笑。邦彦则集中全部力量寻找着时机,准备射击疯子般的守卫。
守卫跑出来不大功夫,权藤也手握着自动手枪翻身站了起来。
他一步跨上满布弹痕的窗台,然后轻捷地跳到了地面上。
由于双脚落地时的震动传到了面颊,他疼得呻吟了几声,赶紧向放在十公尺外的桌子处跑去。
权藤机警敏捷地扫视着四周,并没有发现邦彦的身影。映入他眼帘的只有倒在桌子上的药罐罐和塞满纸币的提包,再就是滚落在桌子那一侧的尸体。
这时,邦彦正把身体紧贴在与权藤跳出来的窗子相反一侧窗子的墙壁上。
狂跑出来的守卫手中的0.45口径手枪的枪口还继续喷射着火舌。
邦彦用带有消音装置的瓦尔萨,一枪就结果了守卫的性命。
守卫是因头骨被击碎致死的,邦彦对这具尸体连看不看一眼,就又悄悄地绕过守卫室的外墙向对面走去。
权藤左边怀里抱着装有三千万元纸币的提包,正准备向海边逃去。
邦彦大喝一声道:
“不许动!”
权藤在回身的一瞬间,把手指搭在了扳机上。
但是迟了一步,邦彦右手里的带消音器的瓦尔萨,已经发出了一声闷响,从抢口射出来的子弹,炸裂了权藤的右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