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三年来我遍访神仙,仙术已有小成。”崔殊笃定道,“你不用怀疑。”
“如果真是这样,我现在该怎么办?”吕畅惊喜交加,不知所措地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勤研学问,安贫乐道。”崔殊淡淡道,“迟早有你出头之日。”
崔殊的话果然起到了作用,吕畅果然不再酗酒,老兰实施地做起了校书郎,闲余时间则专研治国之术,以期明主回銮一展大才。看着儿子重新回复了昔日的勤奋乐观,崔殊暗暗叹了一口气:太傅郭裕等人早以情理规劝畅儿而不得,此番自己若非以虚妄预言描摹未来,恐怕也无法将儿子从颓废的泥淖中拯救出来。
接下来的几年,崔殊再也没有离开过吕畅的小屋,与吕畅的话也很少。吕畅刚开始还疑惑崔殊为何不肯到外面走动散心,崔殊便解释说自己修炼仙术不宜迁动,时日久了,吕畅也就习以为常。
不久之后,在崔殊的催促下,吕畅娶了妻子。当吕畅提出婚礼时让崔殊坐到礼堂正中的椅子上,以便自己和新娘拜见时,崔殊却一反常态以十分冷硬的态度拒绝了这个请求,几时在儿子举行婚礼的时候也坚决不肯挪动地方。
吕畅心中有些失望,却不想跟性情越发孤僻的父亲计较。尽管他一如既往地对妻子隐瞒着父亲的秘密,但当地一个孩子降生时,初为人父的吕畅还是喜滋滋地将白白胖胖的婴儿抱到崔殊面前,想要试试孩子是否如自己一样可以触摸到崔殊的存在,崔殊却再一次断然拒绝了。
“修炼要绝情寡欲,与犯人接触越少越好。今后,如无必要,我不会再开口。”崔殊冷冰冰的态度让吕畅心目中那个温和亲切的父亲形象彻底倒塌。既然崔殊如今只好清修再无一丝血缘之情,吕畅也赌气不再理会父亲。除了公事,他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与妻儿的家庭生活中,甚至难得踏足崔殊所在的小屋,几乎数月也不与父亲交谈一次。以前在吕府中父子两人亲密无间相依为命的情景,似乎已是上辈子发生的故事,远淡得连吕畅自己都快想不起来了。
这些年在父亲的暗示下,吕畅一直过着韬光养晦的日子,南华朝堂中却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大事。在看厌了太子与三皇子的明争暗斗之后,临终的孝明帝终于颁下诏旨,圈进太子,将皇位传给了五皇子。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当五皇子即位的消息传来,难以置信的吕畅冲进了崔殊所在的静室:“你不是说三皇子是天子之命吗?可他现在已经被困在北疆回不来了!你骗了我这么多年,如今怎么解释?”崔殊没有回答,事实上,他已经有很久很久不曾发出过声音了。那间落满了灰尘的静室,在吕畅妻儿心目中只是一间废弃的仓房,除了乱串的老鼠再无任何活物。
“你回答我啊!”吕畅站在自己扬起的灰尘中,焦急地伸出手,想在虚空中抓住崔殊的身体,“父亲,你还在这里吗?”
“吕畅接旨!”屋外,忽然有人大声叫道。吕畅茫然地走出去,确实新帝听闻吕畅德行卓著,才堪大用,特旨擢升吕畅为侍中,领尚书事,即日赴任。
这道旨意对于一心渴望仕途的吕畅而言,恰似久旱逢甘霖一般。送走了宫使,吕畅看着喜笑颜开的妻儿,忽然猛地一拍额头,抱着黄色的圣旨直奔静室,普通就跪在了地上。“父亲,儿子不孝,现在才明白了你的苦心。”他把那卷圣旨展开,一个字一个字地复述出来,眼睛里慢慢溢满了泪,“若不是父亲,我早就淹死在酒坛里,哪里能有今天?可恨我刚才还对父亲你说了那么多忤逆的话,父亲你狠狠地打我一顿吧。儿子宁可你打死我,也不要不和我说话啊……”
“畅儿……”半晌,一个暗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仿佛拉动了一扇破旧的风箱。“父亲,你病了么?”惊讶地发现崔殊的变化,吕畅朝崔殊的方向膝行过去,想要触摸父亲。“别碰我。”崔殊恢复了他一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