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就对我的音乐有益,你知道,他很了解我,他是第一个相信我的才能的人,那时我还没找到……”
“找到什么?”
“呃……一些无以名之的东西,乔治大概会这样说,反正就是我的演奏里缺乏的一种很难界定的东西,有点像是只用黑白两色来演奏,他总是叫我要发掘热力,发现我内心音乐的色彩,而有一天……”
“有一天,你找到了,他跟我说过。”
“对,我——”
“不要跟我说这个发现的背后没有一个炽热的激情……你知道,我不会吃醋的……你现在已经属于我了。”
“没有,我保证……”
“当我看到你给予、奉献自己的能力,我们的关系如何影响到你的曲风,我就在想象引发那个大爆炸的到底是什么。这背后肯定有个女人……拉兹洛,就告诉我嘛,招认吧……我需要知道,才能更了解你。”
完全不行。他永远也不会透露10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这个黑暗又充满才华的钢琴家蜕变成有名的神之手,我越是猜测就越混淆,他身上有些阴暗面,我们都有,那一丝疯狂也许就是他天才的根源,会在他演奏时跟做爱时,从他特别锐利的眼神里穿透出来。在以他的年龄来说令人吃惊的天真里,在每个时刻表现出来的纯朴中,以及每次他在斯坦威上为我弹奏时的灵感里,他会像是一个人独处似的哼着曲调,专注地释放出音符,如同展开一条珍珠项链,一个个音符分开来,好像呈现给一个我不知道的、他所膜拜的神祇一样。在这些时刻里,我感觉到天才跟疯狂只有极细小的界线,跟李斯特或舒曼一样,古尔德的情况也相同,旁人可能担心他随时就会往镜子的另一边倒去。他一定吃了很多苦,当他提到跟随着他的魔鬼时,我试着想象他的情况,被艺术家的噩梦所追击,把自己的生活跟乐谱的生命混淆,他跟我说过他内心多年来一直引导着他的那个音乐,从童年时期就开始了,好像他生命的轨道,现在他似乎已经脱离了这个轨道,自由了。他是个理性的人,也是成熟的艺术家,虽然我们的关系只经过了几个月,但我知道他的内在非常脆弱,我还不清楚他复杂的人格原动力,而我想要待在他身边,给他支持。
上个星期天他给我一个很棒的礼物,我们到他家跟他一起吃饭,他要求我们带乐器来,亚瑟带他的横笛,我则带大提琴。
那天下午我们在爱丽舍宫有个音乐会之约,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想听我演奏,所以我前一天晚上好歹还是准备了一下巴赫的《奏鸣曲》,这些曲子算是我的代表曲目。
他听了亚瑟的演奏,适度称赞了他,然后以一个大大的微笑看着我。
“轮到你了!”
“拉兹洛,我没有准备,我……”
“妈妈乱说,昨天明明拉了整晚!”亚瑟笑着说,“拉兹洛你看,她还把乐谱带来了。”
“我的爱,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合奏。”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我不喜欢他在亚瑟面前这样跟我说话,时候还不到,果然亚瑟装作完全没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我拿了他递过来的乐谱,是舒伯特的《六弦琴与钢琴奏鸣曲》。
“噢,拉兹洛……我太爱你了。”我对他说,然后红着脸回过神来,偷偷看了亚瑟一眼,他看起来仍然有点失神,“这是我最爱的曲子……我从第一天开始就梦想能跟你合奏……但我不敢要求你。”
“我早就猜到了,我也很想跟你合奏。”
“你在做好事……”
“罗琳,住口,把乐器拿出来,我们把这个合奏献给亚瑟。你知道六弦琴是什么吗?”
“知道,妈妈跟我解释过了,那是一种形状像吉他的大提琴。”
“很好,看吧,罗琳,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