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我现在没有办法作决定。”茱丽给母亲一个飞吻,然后躲进隔壁的房间内。
岱蒙在今天之前,只到过何氏宅邸两次。第一次是他的婚礼,当时他只有七岁。第二次是三年前,当他首次到何家打听他们女儿的下落。他发现何夫人是个安静而面容苍白的女人,一副胆怯畏缩的模样。何爵士正如预料中是个冷酷的男人,那种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人.自从那一天起,岱蒙就不停地猜想着,何茱丽到底会比较像谁,是她羞怯的母亲,还是跋扈的父亲。而这两种似乎都不好。
岱蒙耐心地在大厅等侯著。宅邸的内部豪华得吓人,几乎像是一座教堂,有著精致雕刻的天花扳和原木的香味。一个小女孩在这种环境下成长,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何茱丽是否曾在这空旷的大厅中尖叫嬉戏,还是安静地在角落里玩耍,迷失在她自己的幻想之中?虽然他自己的童年也有许多不愉快,但和此相比之下,却是好得太多了。
茱丽现在到底在哪里?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她,又会逃到哪里去呢?逃避……突然间他想到那天晚上宴会中的温洁西,以及她对他所说的话。“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对自己的过去感到自在的。总是有一些事是我们想要改变,或是遗忘——”
女仆回到他面前,打断了他的思绪。
“何夫人愿意见您,爵爷。可是不能太久,因为她的健康状况不佳。”
“我了解。”
女仆带他走上二楼,穿越铺著厚重地毯的走廊.岱蒙不确定自己究竟会对阿夫人说些什么。他比较想见茱丽的父亲,至少他可以不顾一切地逼他说出茱丽的下落。可惜他不可能这样去威胁一个病重的女人。
一个病重的母亲……岱蒙发现这是他和何茱丽的另一个相同点。几年前他自己的母亲死于肺痨,她的身体虛弱不堪,她的心则为家人操烦不已。一个一心想要有个稳定家庭的女人,却嫁给一个爱赌博的丈夫,是件多么不公平的事。岱蒙很遺憾自己没有办法保护她不受他父亲的欺压,给她一些她应得的平静和安全感。他对母亲的歉疚将会令他一辈子良心不安。
他也不会就这样遗弃何茱丽,让她成为他良心上的另一个负担。他的荣誉感告诉他,他必须尽可能地帮助她。
他也欠佩琳一个责任,但这两种情况并不相同。茱丽是整个事件的受害者,她根本无力控制事情的发生。相对地,佩琳却想尽办法在操控他,而很明显地,她的怀孕绝对不是偶然。
岱蒙走进一间漆成粉红色的接待室,看到何夫人坐在一张大椅子上。她抬头挺胸,向他伸出手的姿态,令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和他记忆中的一样,一只宁愿待在奢华笼中的小鸟,而不愿展翅在外面的世界飞翔。她年轻时一定是个很美的女人。
岱蒙恭敬地吻了她纤細的手一下。
“你可以坐在我身边。”她说道,他立刻服从了。
“何夫人,我为我的冒昧来访感到抱歉——”
“我很欢迎,也很高兴见到你。”她温柔地打断他的话。“我们早该见面了。告诉我,你的家人好吗?”
“我弟弟伟廉很好。很不幸地,我父亲因为脑出血,所以身体变得十分虛弱。”
“真是遗憾。”她的声音中带著关心。
岱蒙沉默了一会儿,盘算著该如何开口。他不想浪费时间闲聊,而从她看着他的眼神,显然她期待他先开口提茱丽的事。“您有您女儿的消息吗?”他突兀地问道。“您一定有她的消息,已经三年了。”她虽然抱持著迴避的态度,但并没有不友善的意思。“你有持续在找她吗,赛侯爵?”岱蒙点点头,凝视著她的脸。 “是的,可惜都没有结果。何茱丽似乎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在隔壁房的茱丽将耳朵贴在门上,虽然对自己的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