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也都不管用。”
唐晨知道这不是病,爷爷和姑婆相继出事,其中是有原因的,当下走到床前,把手放到唐成风的脸上,爷爷的皮肤果然异常冰凉,正在昏睡中的老人不时还会打一个寒战。
父子俩沉默了一阵。唐晨出房而去,唐老虎问:“晨儿,你要到哪里去?”
唐晨没有答话,径自去了,院外,可以听到大黑的叫声。
王杰起床后便询问唐晨的下落,这两日,他总觉得唐晨藏了很多心事。直到十点多,唐晨方才回来。
“你到哪里去了?”见他不发一言,王杰关切地问,“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我只希望你能把我当成兄弟看待,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憋着。”
唐晨拿出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淡淡地说:“你听。”
王杰愣了愣,村里,突然传来一阵阵的怒吼声。惊恐中出了屋门一看,只见唐家的后生们正在驱赶村内修建桥基的工程队。看来,已故唐老虎土地灵位的事情,终于让唐家人发怒了。高大很无奈,面对这些即将发狂的男人们,他只能带着工程队暂时回到村口的驻扎地。
眼前的这一幕让王杰沉默了,他知道唐老虎整个早晨都在家中照看两位老人,这事,肯定是唐晨做的。
“你为什么要去通知族人驱赶施工队?”王杰很是不解地看向唐晨。虽然唐家出了事,而且,谁都看得出来,那已故唐老虎的土地灵位被毁的事情,绝非高大和木子派人所为,唐晨这么做,只会激化唐家与木子之间的矛盾。毕竟,旅游开发对于这个村子的将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木子因此撤资,村子的未来将会毁在唐晨一个人的手上。
“不为什么,我讨厌那些台湾人。”唐晨冷冷地答道。
这一刻,眼前的这个好兄弟,这个老同学,突然让王杰觉得是那么的陌生。
唐老虎站在不远处,静静听着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对话,对儿子的做法,他很想骂他几句,可是,这时候他却骂不出口。
“回屋,吃饭。”唐老虎用不容拒绝的口吻,命令两个年轻人回屋。
王杰不满地哼了一声,大踏步进屋而去。唐晨仰头长长叹了一口气,想到太姑婆和爷爷,早已泪流满面,悲痛中喃喃自语道:“虽然我知道这么做是错的,可是,有种直觉告诉我,这么做是对的。”
“回去吧,孩子。”看着儿子,唐老虎揪心地说。
饭桌上虽然有好多菜,席间却没有了往日的笑语欢声,每个人都是紧锁眉头,毫无食欲。饭菜,仿佛成了一道摆设。
“吃啊,是不是阿姨做的饭菜不好?”周氏转过头擦干眼眶中的泪水,强笑着招呼大家。
“怎么会呢?阿姨,您的饭菜,是我这辈子最爱吃的。”王杰忍着眼泪,大口大口将碗里的饭菜和着泪水统统往肚子里咽。
终于,悲怆的气氛让舒雪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唐晨看着已经哭成了泪人的舒雪,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收破铜烂铁,收鸭毛鸡毛,收废纸废品……”院门口,突然传来一个老头收破烂的吆喝声。
老头悠长的吆喝久久不息,或许,他认定了这户看上去家境不错的人家有他想要的东西。这吆喝声让唐晨突然有种想要抓狂的感觉,他“砰”的一声放下饭碗,快步走出了堂屋。
“去拦住他,清儿。”唐老虎大惊,知道儿子此时的心情和自己一样狂暴,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只见院门口站着一个驼背老人,老人低着头,戴了一顶黑黄的破旧草帽,挑着两个沾满了油污的空蛇皮袋子,看着唐晨气势汹汹往他走来,却并没有惊慌失措。
“老大爷,您能不能到别家去收废品?我家没有。”唐晨远远停下脚步,尽量压住心头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