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绳子去掉,你一直往前走,不远便可出洞,切莫回头。”
唐晨胡乱应了一声,待手上的绳子被解除后,整个人顿觉轻松不少,当下赶紧揭掉罩眼布,转身一看,身后,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好快的速度。”唐晨叹了一声,却是不敢在洞中多作耽搁。
出了洞,久违的日光刺得双眼有些睁不开。天还没有放晴,正密密麻麻地飘洒着毛毛雨。抬眼查看天色,估摸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左右,唐晨当下将周围的地形查看了一番,认得是金子坡,记下洞口的位置后,没命地往山下而去。
饥寒交迫地淋着雨,一路提心吊胆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家中,整个人已是成了落汤鸡,下半身裹满了黄泥,看上去甚是狼狈,一二十里山路,更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见父亲正在院子里用铁砂布擦拭着那把已经多年未用过的老式洋炮,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霎时驱尽了心头所有的恐惧,那颗久悬的心终于松弛了下来,当下无力地说:“阿爸,我回来了。”
说完,方觉脚下竟有如灌满铁铅一般沉重,再也迈不开步子了。
唐老虎愣了愣,这熟悉的声音让他有如被电击了一般,心里还以为是自己脑海中的幻觉所致。疑惑中转身一看,见儿子摇摇晃晃地站在院门口,大有要倒之势,惊喜之下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他,颤声道:“晨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回来了?”
“阿爸。”温暖的怀抱,让唐晨突然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这个强壮的男人也是这样紧紧地抱着他,这是一种多么踏实、安全的感觉。于是,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情不自禁放声大哭起来。
“孩子,不哭,你受苦了。”唐老虎说,扶着儿子往屋中走去,大喊道:“晨儿他娘,快去把饭菜热一热,烧一锅热水,给晨儿找一身干净衣服。”
喊叫声惊动了屋内众人,成风老人跛着脚,竟是连拐杖也顾不上用,一瘸一拐地从里屋走出,激动中险些被门槛绊倒在地。
进屋后,见周氏双眼泪汪汪地只顾关切地看着儿子,唐老虎大吼道:“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说罢,伸手扯下一块干毛巾给儿子擦头发和脸上的雨水,一旁的舒雪红肿着双眼已经大半天了,心中因为牵挂唐晨,曾不止一次在房里偷偷哭过。此刻,见他的手腕被绳子捆得乌青淤肿,也顾不得有这么多人在场,一把将唐晨的手放到胸口,心疼地抽泣道:“咔,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啊?”
“我没事,真的没事。”唐晨无力地笑了笑,见大家都在关切地看着他,说道:“阿爸,爷爷,太姑婆,我没事,让大伙担心了。”
“竟然有人敢动我唐老虎的儿子。”唐老虎脸色铁青,双眼发红,两个儿子从小到大自己虽然对他们极为严厉,却从没有受过如此的苦楚,心里发誓一定要揪出幕后黑手。他愤怒地走到院内,拿起洋炮填上铁弹,轰隆一声朝天开了数枪。
洗过热水澡,吃完饭后,除了手脚被捆绑过的地方生疼难受,唐晨已是恢复了力气。
“晨儿,你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仔细说说。”太姑婆端坐在座,此刻,她只想探出真相。
唐晨点了点头,脑海中回忆着昨晚看到的那可怕的情景,颤声道:“昨晚,我听到院中有响动便去查看。后院内,果然有个黑影被铁夹子夹住了脚,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那人竟是死去的张木匠。之后我被吓晕,今天醒来的时候,却被人捆在金子坡的一座山洞中。”
“果然是张木匠,想不到还真有这么邪门的事情。”王杰惊叹不止。
“金子坡偌大一座山,可还记得那山洞的具体位置?能从那些人手里逃出来,足见你这小子智勇过人,不错,不愧是我唐家的子孙。”成风老人颇是赞许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