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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有一天晚上,几人所剩下的一点点饮料,看看也将完事了。各人又饥又渴,再不能向前走去,便皆僵僵的躺在沙碛上,仰望蓝空中星辰,寻觅几人所在地面的经度,且凭微弱星光,观察手中羊皮制就的地图。

    两兄弟以为身边两个妇人皆倦极睡熟,故来商量此后的办法。

    哥哥向弟弟说:

    “你年轻些,可以多在这世界上活些日子,如今情形显然不成了,不如我自杀了,把肉供给你们生吃,这计策好不好?”

    那弟弟听哥哥说到要自杀,就同他哥哥争持说:“你年纪大些,事情也知道得多些,若能够到那边学得些知识,回国也一定多有一分用处。现在既然四个人不能够平安通过这片沙漠,必需牺牲一个人,作为粮食,不如把我牺牲,让我自杀。”

    那哥哥说:

    “这绝对不行,一切事情必需有个次序,作哥哥的大点,应当先让大的自杀。”

    “若你自杀,我也不会活得下去。”

    弟兄俩一面在互相争论,互相解释,那一边两妯娌却并未睡着,各人皆装成熟睡样子,默默的在窃听他们所讨论的事情。两个妇人都极爱丈夫,同丈夫十分要好,都不想便与丈夫遽然分离。听到后来两兄弟争论毫无结果,那嫂嫂就想:“我们既然共同来到这种境遇中,若丈夫死了,我也得死。”

    弟妇则想:

    “既然不能两全,若把这弟兄两人任何一个死去,另一个也难独全。想想他们受困于此的原因,全为路中有我们两人,受女人累赘所致。我们既然无益有害,不如我们死了,弟兄两个还可希望共同逃出这死海,为国家做出一分事业。”

    那嫂嫂因为爱她的丈夫,想在她丈夫死去时,随同死去,丈夫不死,故她也还不死。那弟妇则因为爱她的丈夫,明白谁应当死,谁必需活,就一声不响,睡到快要天明时,悄悄把自己手臂的动脉用碎磁割断,尽血流向一个木桶里去,等到另外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时,木桶中血已流满,自杀的一个业已不可救药了。

    弟弟跪在沙地上检察她的头部同心房时,又伤心,又愤怒,问她:“你这是做什么蠢事!”

    那女人躺卧在他爱人身旁,星光下做出柔弱的微笑,好象对于自己的行为十分快乐,轻轻的说:“我跟在你们身边,牵累了你们,觉得过意不去。如今既然吃的喝的什么都完了,你们的大事中途而止,岂不可惜?我想你们弟兄两个既然谁也不能让谁牺牲,事情又那么艰难,不如把无多用处的我牺牲了,救救你们离开这片沙漠较好,所以我就这样做了。我爱你!你若爱我,愿意听我的话,请把这木桶里的血,趁热三人赶快喝了,把我身体吃了,继续上路,做完你们应做的事情。我能够变成你们的力量,我死了也很快乐。”

    说完时,她便请求男子允许她的请求,原谅她,同她接一个最后的吻。男子把一滴眼泪淌入她口中,她咽下那滴眼泪,不及接吻气便绝了。

    三个人十分伤心,但为了安慰死去的灵魂,成全死者的志愿,记着几人远离家国的旅行,原因是在为国家寻觅出路,属于个人的悲哀,无论如何总得暂且放下不提。因此各人只得忍痛分喝了那桶热血。到后天明时,弟弟便背负了死者户身,又依然照常上路了。

    当天他们很幸福的遇到一队横贯沙漠的骆驼群,问及那些商人,方明白这沙漠区域常有变动,还必需七天方能通过这个荒凉地方,到一个属于文明古国的边镇。几人便用一些银块,换了些淡水,换了些粮食,且向商人雇了一匹骆驼,一个驼夫,把死尸同粮食用具驮着,继续通过这片沙碛。但走到第四天时,赶骆驼的人,乘半夜众人熟睡之际,拐带了那个死尸逃逸而去,从此毫无踪迹可寻。原来这赶骆驼的,属于一种异端外教,相信新近自杀的女尸,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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