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说:“你说的是王有粮吧?他就在前面住,儿子也是最近出远门的,老两口守着一头驴子在家。你问他干啥?”
冰冰说:“没什么,他挺好的,昨天给我们指的路。”随后她又问,“那女鬼是谁?为什么全村人都那么害怕?”
村长咂着嘴说:“说不清,这两个月村里死了好多人。没人看到那女鬼的脸,看到过的人都死了。”村长好像不愿多说。
村长媳妇在搅面浆,插话说:“都说是英娘和她女儿干的,说她们阴魂不散,变成鬼出来杀人报仇,把跟她们家有仇的人全杀了。”
村长瞪她一眼:“女人家知道个啥,乱说!”
张群想把村长支走。“村长,我们两个帮大嫂的忙,你去外面抽烟去吧。”
村长就去了堂屋。冰冰坐在灶前烧火,张群在旁边拉风箱。村长媳妇将搅好的面浆倒进锅里,用长勺搅着稀粥,压低声音说:“真有点谱。你想想,跟她们母女有仇的杨洪德全家都死了;接着,那女人最恨的老村长王闹也死了,连闹叔家闺女小媛都死了。还有,过去动手封过她家房子的那些人,都接二连三地死了。好多人都说是她娘儿俩害的……”
“英娘叫什么?她女儿叫什么?”
“英娘的名字叫啥英吧,反正好多人都叫她英娘。也有人叫她鬼头鹰的。她从山外边来的,长得鬼气,高鼻梁,像鹰,直到她死之前,都50多岁的人了,那双眼还又黑又亮,经常水汪汪的,村里的男人都给她勾去了魂。她女儿小月,是她装在肚子里带过来的,也不知道是谁的种。她天生是美人胚子,十多岁时就早熟了,惹得村里比她大两茬的后生都跟在她屁股后头转。自从这娘儿俩来后,村里的麻烦就稠了……妥了,妹子。熄火吧,粥煮成了——”
这时,只听“嘣”地一声,饭锅爆炸了。锅盖飞起来,险些砸在村长媳妇头上。满锅的稀饭从灶膛里流下来,把下面的火噗地湮灭了,冒出大团大团的白烟。再往锅里看去,除了锅底部有个大洞外,里面没有一点饭了。村长媳妇大惊失色,瘫坐在那里,脸上现出从没有过的恐惧。冰冰和张群也相对发愣了半天。
村长媳妇抬手朝自个脸上打着:“呸,呸,我这臭嘴,乱说话!该打!”
没有稀饭,村长去邻居家借了一茶瓶开水,就着热好的饼子,让大家把早饭送下。整顿饭,村长媳妇什么话都不说了,脸色始终是阴沉沉的。
两人吃了早饭,说没事想在村里随便看看。村长领她们在村中间走着,说俺这个村叫石门村,祖上都是躲土匪来这里的,也不知道生活多少代了。这里在山沟中间,河南、山西两不管的地方,方圆几百里都是山,想去看汽车也得先跑60多里山路,所以平时很少有人来这儿,天高皇帝远哪!
冰冰不想听这些,她还在想着英娘和小月的事。“村长,英娘和小月活着时在哪儿住?她们的房子在哪儿?”
村长愣了一下:“在村子西北角,房子早就塌了。”
张群问:“我们觉得很有意思,村上有谁跟小月熟?”
村长说:“村里像她一样大的多,秀云、路生、闹叔家闺女小嫒,都跟小月一块上过学。素芳、明轩,还有我,比他们低一届。小月先是在前面小学上,后来村办学校停了,去山那边巴垌的合办学校上。再后来小月她们四个进县城上。现在那一届的学生,嫁人的嫁人,出去挣钱的挣钱,没几个在山里呆了。可能路生还在家,去年从城里回来了。”
“路生在哪儿?我们能找他聊聊吗?”张群问。
“他就在前面住。进城做建筑工摔断了腿,老婆也跟人跑了,在城里伤透了心,就回来了。他一个人种片地、喂几头猪过日子。”
冰冰问:“那小媛是怎么死的?”
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