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岳溪明愣了愣,迟疑再三,才明白过来他说什么,犹犹豫豫了许久,才开了口,“大魔头,写在灯上的话,我能直接问你吗”
“可以。”他毫不迟疑。
她倒是吃了一惊,磕巴了好一会儿才确信自己没听错。
“可别人告诉我祈求神明的话,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不必求神明。”他叹了口气,“直接问我。”
岳溪明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恨不得把脑袋埋到胸口:“这我我怎么问你嘛!”
这大庭广众下,她也知羞的!
“那便不必问了。”他利落地握住她的手,眼中忽然多了一抹笑意,“我曾想过自己心仪的女子该是什么样子。”
“什,什么样子?”她紧张地收紧了拳。
他道:“温婉贤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好嘛,一个都没对上。
“不过我改主意了。”他的手陡然收紧,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一字一句道,“你这样的,最是让我放心不下。”
“你是说我特会闯祸吗?”她觉得这话说得有些模棱两可。
他哑然失笑,珍而重之地望着她,眼中的笑意温柔缱绻,仿佛从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忽然间变成了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岳溪明,你写在灯上的愿望已经灵验了。”
岳溪明瞠目结舌地望着他,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林煦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她怔忡了许久,脸上渐渐展露出欢喜的笑意,明媚如三月天光,令人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
周围的百姓越来越多,林煦只得拉着她赶紧离开这,岳将影还想追上去,却被往来的人群拦了下来,一晃神功夫,他俩就不见踪影了。
“这丫头!”他不免感到头大。
季望舒倒是不希望他跟过去添乱:“我哥的那性子,倒也只有小郡主这般真性情能降得住,你这个做哥哥的,还想棒打鸳鸯不成?”
岳将影纠结不已:“我也没想怎么着,但也不能这么便宜就让他把我妹妹拐走吧”
捧在手心里养大的白菜就这么被拱走了,别说他不甘心,他爹也不能甘心啊!
季望舒叹了口气:“能让我哥栽她手里,小郡主也挺能耐的。”
想当初明明怕她哥怕得不行,何时胆子这么大了。
二人沿着街往回走,心里都不免有些五味杂陈的。
沉默了良久,岳将影先开了口:“宁国府的案子已结,你们日后有何打算?”
季望舒沉思片刻,道:“既然已经回到林府,便不打算再走了,林家还等着我们重振门楣,我哥有意参加今年的京试,铎世子那边也答应了闲暇之余来林府教导。”
岳将影笑了笑:“若是他能中举,林家便有望了。那么你呢?”
季望舒看了他一眼,道:“与其挂念我,世子不如想想边关的事,如今半张布防图都落在怒图人手里,想必战事不久便会再起,岳家军应当也要奔赴阳关了吧?”
他点了点头:“我爹已经同我提及此事了,这回应当也会带我一同上战场,就等着太子殿下登基后下旨了。”
郑承虽已定罪,但他泄露出去的半张布防图却是追不回来了,为今之计,只能搏上一搏。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怒图踏过大周边境。
默了默,他犹豫着问道:“上回在公主府与你说的那些话,可能操之过急了些,我没有逼迫你答复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就算回绝了我,也要为自己多想想,这世上,总还有值得你留恋的人。”
季望舒这回没有同他争辩,只平静地望着远处,若有所思。
“大仇得报,终能为家人一雪冤屈,这心里突然空下来了,便不知该做些什么”她苦笑了一声。
仇恨支撑着她活到今日,突然安定下来,她反倒有些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