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面,将那封信置于烛火之上,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信烧成灰烬。
看着司菀愈发苍白的脸色,他笑了一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负隅顽抗,孤倒是并不意外,但你想离开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你谋杀先帝,罪该万死,之所以留着你的命,是因为孤还有些话要对你说明白。你从孤这儿夺走的,孤都要加倍从你身上拿回来,阮延会不会来,孤一点也不在乎,他敢来,孤便敢杀。”
“你逼宫篡位,卑鄙无耻!”司菀咬牙切齿地盯着他,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剐。
可惜她刚上前一步,便被一旁的禁卫军拦了下来。
裴君彦走到她面前,目光缓缓地落在迭珠身上,不紧不慢道:“这宫女年方十六,自幼便在宫中长大,算起来比三弟要小了几年,宫中并未记载她的出身,但孤查了查她的生辰八字,她被太官署的老宫女发现的那一年,恰好也是阮延出入后宫,在你身旁伺候之时。
若是孤没有记错,那年,你恰好失了一个还未足月的孩子,替你接生的女官早些年便不知何故暴毙了,但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当年诞下的,是个女婴吧。”
这意味深长的话,令司菀脸色大变,惊慌地望着他。
仿佛能猜出她要说什么,裴君彦淡淡地笑了笑,俯身在她耳旁低声道:“你当年若是再心狠一点,或许就永绝后患了,但你偏偏把那孩子留了下来司菀啊,你觉得你真的能在这云波诡谲的后宫中护住她吗?”
“你想干什么!”司菀心头一紧,试图拉住他,却被禁卫军一把推开。
裴君彦拔出了佩剑,一步步朝迭珠走去,在司菀的呼喊声中,迭珠渐渐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惊慌失措地望着眼前的人,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却连开口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他蹲下身,静静地看着她,笑意中怀着一丝同情,却并无怜惜之意。
他用只有他二人能听清的声音对她道:“你这辈子还不曾唤过一声‘娘’吧,让她亲眼看着你死,你猜她这等铁石心肠之人可会有一丝悔意?”
迭珠听懂了他的话,难以置信地望向司菀,心中的悲苦与绝望令她试图哭喊,却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声。
而后,他拔高了声音,道:“此女身犯重罪,却妄图逃出皇宫,罪无可赦,就地处斩!”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如锋利的刀刃,狠狠扎在司菀心上。
他手起剑落,刺穿了迭珠的心口,让司菀亲眼看着永远不能宣之于口的亲女死不瞑目的样子,逼得她近乎崩溃!
“裴君彦!你混蛋!——要杀便杀!何苦如此折磨哀家!”她疯了一般想扑上去要他的命,却连他的身都近不得。
他利落地甩掉了剑上的血迹,回头望着她,目光冷漠如冰:“折磨?你当年害得我母后在被活活烧死,害得玉屏姑姑失去了儿子,你在这跟孤说‘折磨’二字,这些年,孤每一日都恨不得将你剥皮断骨一泄心头之恨!
当年你将年幼的四皇子推入深冬的池水中,看着他淹死,逼疯杜嫔,这笔账,你以为孤不会同你清算吗?”
闻言,司菀腿脚一软,震惊地望着他:“你有何证据!”
这件事她自问做得十分隐秘,更是亲自动手,怎么可能被他晓得!
他冷笑一声:“事到如今,孤处置你还需要什么证据?你我之间还不算完,你不是要阮延来救你吗,孤已经替你放出了消息,今夜子时,若他不来,孤便要你的命,你猜猜害得他家破人亡,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他可还会来救?”
“不!你想做什么,如此还不够吗?”司菀终于意识到他的意图,试图阻拦,却又如何能与他抗衡。
裴君彦下令,将她捆在椅子上,搬到廊下,静静等待。
一更天已过,二更将至,昏暗的宫道尽头,终于出现了阮方霆的身影。
他今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