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温柔!”秦思伟粗鲁地把老顾推到一边,抬脚踹开了房门。房间里没有开灯,冷风从大敞四开的窗户呼呼地灌进来。窗外,喧闹声越来越大。有人狂喊:“死人了!”有人大叫:“警察在哪里?”有人高呼着:“不要靠近尸体!”好像还有人嚷嚷着:“这里没法待了。”
“门是从里面插上的。”老顾低头捡起一个被踢坏的插销,四处看了看,从床头柜上捏起一张写了几行字的白纸,扭亮了台灯,“‘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必须为自己的无耻……付出代价……’这……这是什么?”
“我看看。”秦思伟夺过那张纸,“这是宾馆提供的信纸,每个房间都有。难道是……”他抬起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做个笔迹鉴定就知道了。”我淡淡地说,“园丁刚才说,她看见郑校长从这里跳下去的。”
“自杀?”秦思伟又看看手里的那张纸,“真的是遗书?无耻……什么意思?”
“意思不是挺明显的吗?郑校长承认葛瑶的死和任旭玲被袭击是他一手造成的。”
“怎么可能!”老顾凶神恶煞一样冲我大吼,“校长怎么可能是凶手!”
“我只是说做个笔迹鉴定。”我懒得和他计较,“还有,既然在灭火器上找到指纹了,不妨跟郑校长的比对一下。”
说完,我扭头回自己房间了。秦思伟极端明智地跟了出来,留下老顾一个人在那里大叫着“不可能”。
“你真的相信郑校长是凶手吗?”关上房门,秦思伟终于问出了这句憋在心里的话,“说真的,我有点晕啊。”
“等老顾的检验结果吧。”我答非所问。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那两个女孩子?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是他啊。”
“如果仅仅从可能的角度看,那郑校长是有作案时间的。”我谨慎地说,“葛瑶被害时,他在酒店。实验高中的老师都是自己住单间,所以没人能给郑校长做时间证人。任旭玲被袭击时,校长也是独自在五二二房间,那是最靠近楼道窗户的房间,所以他找准机会掷下灭火器后迅速返回房间,被发现的概率很小。”
“仅仅从可能的角度?”秦思伟玩味地看着我,“也就是说,从其他角度看,就是另一回事了,对吗?”
我笑而不答。他有点急了,说:“你倒是说明白啊,老是让我干着急!”
“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反正我很难相信郑校长是凶手。”他坚定地说,“还有,他真的是自杀吗?”
“从当时的情况看,这似乎没有什么好怀疑的。郑校长坠楼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一楼大厅采指纹。”我说,“忘归宾馆只有六层,所以没有装电梯。你和老顾一直在楼梯口,有什么人上楼下楼都应该看得到吧。”
“只有李海霞上去了一趟,不过郑校长坠楼的时候她已经下来一会儿了。”秦思伟想了想,“不过宾馆侧门还有一个楼梯,而且案发的时候我没看见孙亮和尹玉芬。”
“陈信业说,他们去温泉那边的烧烤餐厅了。”我提醒他,“不过园丁亲口对我说,郑校长是跳下来的。”
“园丁在干活,怎么会一直抬头看着五楼?她只不过是看见郑校长摔下来而已,然后想当然地说是跳下来的。”
“还有,五二二的房门是从里面插上的。”
“但窗户是开着的,所以也不能算是密室嘛。”他固执地坚持,“再说啦,这种从外面拉上插销的诡计,不是很老套了吗?”
“密室?诡计?”我笑得前仰后合,“你推理小说看得太多了吧?你以为天下凶手的脑袋都被门夹了,殚精竭虑地设计一个复杂的戏法陪你们警察玩智力游戏?用最小的代价换回最大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