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说话有气无力。“蓝衬衣”自我介绍叫蒋应羽,是电视台《名家讲堂》栏目的编导。老先生是他们栏目的策划,谢汝辉。他们这次去敖汉,是应社科院考古所的邀请,去实地参与一次考察活动。
“考古……”我灵光一闪,“你们是要去敖汉旗的兴隆洼吧?”
“小黎你知道兴隆洼?”谢汝辉好像突然来了精神,“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对考古感兴趣的不多啊。”
“她是对考古挖出来的东西感兴趣。”秦思伟坏笑。
我瞪了他一眼,“红山文化嘛,我听说那里出土过八千年前的玉。”
“我们这次要去见的社科院的柳国熙老师,就是那对玉的发现者。”蒋应羽兴奋地说,“对吧,谢老?”
“哦,就是他。”谢汝辉说,“不过那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事情了。当年发现玉的时候,柳国熙还是社科院考古所的研究生。他毕业以后就留在了考古所,现在已经是研究员了。柳国熙也算是古玉方面的专家了,最近正在竞争考古所的副所长呢,所以,他才要借上我们栏目做主讲人,给自己壮壮声势嘛。”
“不过,听说他们这次考察也挖到了很有价值的文物。”蒋应羽说,“柳老师升副所长应该是没有悬念了。”
“你们《名家讲堂》是要请这位柳……柳老师去做讲座吗?”秦思伟问,“我也是你们的忠实观众,就是平时太忙,只断断续续看了一些。”
“这个不要紧,回去我给你刻一套节目的光盘就行了。”蒋应羽说,“我们打算推一个中国玉文化系列,请柳老师主讲其中关于红山古玉的一集。正好他这几天在兴隆洼一带考察,又有新的发现,所以才请我们过去。没想到我那破富康……唉,幸好遇到你们啊。”
“是啊,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交待喽。”谢汝辉闭上眼睛,“老啦,不中用啦。”
下午三点半,我们到达了敖汉旗的新惠镇。可是修车场人员检查了白富康后说,电瓶出毛病了,最快要第二天早上才能修好,而社科院一行人的电话不知为什么,始终打不通。没办法,我们只好本着好人做到底的精神,送谢汝辉和蒋应羽去一百多公里外的兴隆洼村。
在黄土飞扬的省道上颠簸了将近三个小时后,我们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兴隆洼村。村子坐落在一片丘陵之中。如果没有古代先民留下的遗迹,这里不过是北方无数个不起眼的小村庄之一。走到半路的时候,蒋应羽终于打通了柳国熙的电话。此时,他已经带人到村口迎接我们了。
虽说闻名不如见面,可是柳国熙和我心目中的“专家”形象还是有天壤之别。他四十出头,身材矮小,圆圆的脸孔晒得黝黑,身上的T恤衫脏兮兮的,估计有一个星期没有洗过了。陪同他一起的是他带的研究生李焱和社科院考古所的副研究员钱浩文。
我和秦思伟本打算就此告辞,可是柳国熙再三挽留,坚持让我们住一晚。盛情难却,于是我们跟着他们来到考察队的驻地——村南的一户农家。这是一个两进的小院子,前院儿的三间房租给了考察队,主人牛福来和他媳妇沈秀凤住在后院,也负责考察队的一日三餐和生活起居。我们进院的时候,沈秀凤已经把饭菜摆上了桌,招呼我们炕上坐。
晚餐是当地寻常的农家饭,有锅盖一样大的烙饼、大盆的土豆炖粉条、八分肥的肉片炒豆腐、不知道什么青菜煮的汤和油汪汪的炒土鸡蛋。除了我和谢汝辉之外,所有人的胃口都特别好。
“柳老师,你们就这么几个人,怎么挖掘遗址呢?”肚子基本上填饱以后,秦思伟的好奇心发作了。
“我们这次只是实地考察。”柳国熙说,“为下个月的挖掘工作制订方案。”
“不是说挖到好东西了?”蒋应羽放下手里的筷子。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