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不低,至少是教授的水平。从打扫现场就可以看出,他是个非常细心的人。说不定他移动尸体、拿走酒具就是想误导我们的破案思路。当然了,也可能是酒具上有对他不利的证据。”
“也许吧。”我用手背擦去额头的汗珠。房间里门窗紧闭,又没开空调,站了一会儿就觉得闷得喘不上气来。
“怎么样,嗅到什么没有?”秦思伟笑眯眯地问我。
“嗅什么嗅,你当我是警犬啊?”我瞪了他一眼。
“别生气嘛。”他的“爪子”搭在我肩上,“我是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没什么不寻常,只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
“你指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几个问题还没想明白。”我掏出纸巾擦了擦脸,“走吧,这里也找不到更多的线索了。热死我了。”
我们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大门“咔嗒”响了几声。门被推开了,一个脸色黝黑的大个子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四十多岁,身材消瘦,有点驼背,身上穿着半旧的蓝色卡其布工装,戴着一顶边缘有些破损的棒球帽,手里拎着一个红蓝相间的编织袋。看见我和秦思伟在屋里,大个子愣了一下,很腼腆地喊了一声“秦队长”。秦思伟告诉我,他是魏平青的哥哥魏大刚。
“大刚,你这是……”秦思伟指指魏大刚手里的编织袋。
“啊……我刚跟科长请了几天假。”魏大刚说话带着很浓的湖南乡音,“想来收拾一下我弟的东西。”
“这里的东西你还不能动。”秦思伟说,“什么时候可以收拾了我们会通知你的。”
“啊,不能拿走啊。”魏大刚很失望地说。
“目前还不能。你通知家里了吧?”
“还没……”他低下头,“我怕电话里说不清楚,打算过两天回家一趟。还是回到家亲口告诉他们吧。”
“这样啊。”秦思伟同情地说,“还需要我们为你做什么吗?”
魏大刚摇摇头。看得出来,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大刚,你来北京几年了?”我问道。
“我是二〇〇六年秋收以后来的……快三年了。”他低声说。
“你经常来你弟弟这里吗?”
“我平时在临时工宿舍住。”魏大刚说,“二刚……哦,就是我弟弟,他喜欢安静,不喜欢被别人打扰。所以我一般一个礼拜来两次,帮他收拾收拾屋子。”
“魏平青的乳名原来叫二刚啊。”秦思伟似乎觉得这个名字很好笑。
“哦,不是乳名。我爹妈都没念过什么书,所以给我们兄弟俩起的名字很简单,我叫大刚,弟弟叫二刚。”魏大刚不好意思地说,“后来二刚到北京上大学,觉得这个名字太土气,怕同学老师笑话,就把名字改成了魏平青。说是……平步青云的意思,显得有文化,又吉利。”
我差一点笑出了声,这个魏平青还真是斤斤计较,改个名字也能弄出这么多讲究。
“大刚啊,早上时间匆忙,我没来得及问你……”秦思伟说,“你昨天见过你弟弟没有?”
“我昨天晚上值班,从晚上六点一直到今天早上八点。昨天上班之前我来看过二刚一趟,当时他坐在地上喝酒,有点醉了。我说了他两句,他也不搭理我——这两天他心情不太好。”
“他喝什么酒?”我问。
“我不认识酒瓶子上那些字,好像是前两年对门樊老师从法国访问回来送给他的。二刚平时可是一滴酒都不喝,说是怕酒精伤脑子。”
“他为什么心情不太好你知道吗?”
“好像是工作上的什么事吧,我问过,但是他不愿意跟我说。我这个弟弟,太好强了,什么都一定要比别人强。读高中的时候我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