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我衣服都没顾上脱就一头钻进被窝,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仿佛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闹,隐隐约约还夹杂着警笛的声音。做梦还是……管他呢,我拉过被子盖住耳朵,继续睡我的回笼觉,心想谁要是敢把我叫起来他就死定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有人在推我。“希颖,希颖!”是秦思伟的声音,“快起来,出事了,出事啦!”
“人家刚睡着!”我推开他的手,愤愤地翻身坐了起来,“干什么啊?死人了吗?”
秦思伟面色凝重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我问:“你……出什么事了?”
“被你说中了。”他压低声音说,“死人了,谷晓菲被人杀死了!”
我的睡意顿时消散了一大半儿,“不会吧?刚才还好好的。”
“早上六点,沙滩吧的服务员上班的时候发现的。”秦思伟坐在床边说,“当时尸体还是温的,被利器刺穿了后颈发根处。”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刚才听到外面有警笛的声音,还以为是做梦。”
“我也是听到警笛才下楼去的,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叫你。”他说,“在楼下遇到了三亚刑警队的肖文,上个月在海口开会的时候他和我住一个房间。肖文告诉我遇害的是谷晓菲,我当时也觉得难以置信。”
“酒店里这么多人,就没有谁听到什么动静或者看到什么吗?”我用手扒拉着睡得凌乱的头发。
“没有,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凶手是在谷晓菲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手的。你知道,从那个地方刺进去,刺穿延髓,人会当场死亡,所以不会有多大的动静。凶器目前还没找到。”
“那应该是熟人作案?”
“看样子像。”他把我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快起来吧,洗洗脸,肖文这会儿正在向王元亮了解情况。”
我极不情愿地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喝了两杯咖啡,总算是彻底清醒了。秦思伟迫不及待地跑出去打听最新进展,一会儿工夫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传说中的肖文肖队长。肖队长看起来四十出头,鬓边已经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白发,瘦高个儿,肤色黝黑,腋下夹着一个大物证袋,里面塞着谷晓菲从不离手的LV皮包。
“在海口开会的时候,小秦常跟我们说他女朋友如何漂亮,如何能干。看来真不是吹牛啊。”肖队长用力地握着我的手,“刚才我还说他,到三亚来玩怎么不告诉我呢?”
“怕耽误了您的时间嘛。”我给他们倒了两杯冰水,“喝点水吧,我看您衣服都湿透了。”
肖队长接过水杯仰头一饮而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真凉快啊,弟妹你可不知道,这一上午把我折腾坏了。”
“你和王元亮谈过了?他怎么说?”秦思伟问。
“还没和他谈。”肖队长说,“刚才见到王元亮的时候他还没起床,听说妻子被害情绪有些激动。我想等他冷静一下再向他了解一些情况。”
“还没有找到目击证人?”
“别提啦。”肖队长苦笑,“这一上午找我反映情况的不少,一个白班服务员说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楼道里有个黑影;一个山西来的女游客说凌晨时有人敲她房间的窗户——她住六楼;还有两个东北来的客人坚持说早上在椰林里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却又形容不清楚那个人的样子——其实他们是听到警车的声音才起的床;还有一个经常在酒店门口等客的出租车司机,说是昨天晚上九点多有个戴墨镜的人跟他问路,样子很可疑。唉,晚上九点多还戴墨镜,走路不怕摔着!多半就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都说看见了,其实到底看见了什么他们自己也未必清楚。”秦思伟感慨地说。
“还有一个沙滩吧的服务员说,昨天晚上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