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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的时候再溜出舱房。到那时,说不定还能一直走到平台的边上,让这个宝贵的鼻烟壶落在某个城市里。

    然而,即便是所有这些条件都碰上了,计划也无法实施,至少那天不行。

    自“信天翁号”从古斯塔离开挪威领土后,便一直向南飞,一丝不差地沿着零度经线——在欧洲这正是巴黎所处的经度——飞行。它飞越了北海上空,引起漂游在英格兰、荷兰、法兰西和比利时之间的海面上的几千条船只的自然而然的惊愕。如果鼻烟壶不能正好落在某条船的甲板上,那就很可能落入海底。

    普吕当大叔和菲尔·埃文思只好等待更为合适的时刻。再说,正如读者将要看到的,绝妙的机会马上就要出现在他们眼前。

    夜里10点,“信天翁号”飞抵法兰西海岸,来到了敦刻尔克附近夜色很浓;有一阵子,还能看到灰鼻子港灯塔的灯光从加莱海峡的一侧射到另一侧,与多弗尔的灯光交织在一起。随后,“信天翁号”保持在平均1,000米的高度,继续朝法兰西领土的腹地前进。

    它丝毫没有减速,像子弹似的飞快地掠过富饶的法兰西北部诸省不可胜数的城市和村镇。它依然沿着穿越巴黎的经度线,自敦刻尔克之后,又飞越了杜朗斯、亚眠、克雷、圣德尼;没有什么能使它偏离笔直的航线。就这样,大约是在半夜,它飞抵“光明城”的上空。即使是所有的居民都睡下了或是都该睡下了,这个城中也无愧于这种称呼。

    工程师在巴黎的上空停留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异想天开?不得而知。无可辩驳的事实,就是“信天翁号”的高度一直降到了距这座城市只有几百尺的地方。这时,罗比尔走出了他的舱房,全体乘务员也都来到平台上,呼吸一下周围的空气。

    普吕当大叔和菲尔·埃文思是不会错过这个绝妙的机会的;他门俩离开舱房,尽量躲得远一点,以便选择最恰当的时刻,尤其是不要被人发现。

    “信天翁号”像一只硕大的金龟子缓缓地在这座大城市上空飞着。一条条林荫大道被爱迪生发明的电灯照得通明。依然在大街上奔跑着的车辆声,从巴黎向四面八方辐射的铁道上奔驰着的人车的轰隆声,一直传到飞行器上。接着,它飞到最高建筑物附近,仿佛是想来撞一撞先贤词的圆顶或是残废军人院顶上的十字架,在特罗卡德罗的两个清真寺尖塔和顶部装着巨大的反光灯罩。把整个首都都照得通亮的战神广场上的铁塔③之间,不停地6来飞去。

    这次空中漫步,这次夜游,前后大约一个小时,很像是在继续进行那永无止境的旅行前的一次空中小憩。

    或许是工程师罗比尔想让巴黎人欣赏一下一颗他们的天文学未曾预见到的流星吧。“信天翁号”的灯全都打开了。两束耀眼的光柱从天上射向广场,射向公园,射向街心绿地,从宫殿和全城6万幢房顶上扫过,巨大的光束从地平线的这一端一直射向另一端。

    这一次“信天翁号”肯定被看到了——不仅被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而且被听到了,因为汤姆·特纳嘴对着喇叭,朝着全城嘹亮地吹了一曲铜管乐。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普吕当大叔身子俯在栏杆上,松开了手中的鼻烟壶……

    几乎同时,“信天翁号”又迅速地升到了高空。

    这时,巴黎上空的呼喊声响彻云霄,这是大街上依然熙来攘往的人群的呼喊声,是对这古怪的流星表示惊愕的呼喊声。

    突然,飞行器上的灯全部熄灭了,它又回到黑暗和沉寂之中,以每小时200公里的速度继续赶路。

    这就是法兰西首都的人们所看到的一切。

    凌晨4点,“信天翁号”斜着穿过了法兰西领空。然后,为了不因飞越比利牛斯山或阿尔卑斯山而白白地浪费时间,它掠过地面,经普罗旺斯径直朝昂蒂布岬角④的顶端飞去。9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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