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遭绑架是否应当算在怪人罗比尔的头上,主席和他的同人的脑子里一刻也不曾犹疑过的。是的,如果是那些普通的。道道地地的强盗所为,那他们首先就会夺走他们的怀表、珠宝、大小钱包,然后再在他们的胸口上好好地插上一刀,把他们扔进舒依基尔河里,而不是把他们关在……关在什么里面?这确实是个严重问题,不管逃跑成功的把握有多大,逃跑之前应该弄明白。
“菲尔·埃文思,”普吕当大叔又说,“开完会出来,我们要是不那么你一言我一语地唇枪舌剑(现在无须再提了),我们可能不会这么心不在焉。如果我们待在费城的大街上,这样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个罗比尔,显然是早已料到俱乐部里要发生的事,已经想到他的挑衅态度会激起大伙儿的愤怒,所以事先在门口布置了他的几名歹徒做他的帮手。当我们离开沃尔纳特路时,这伙打手一直在盯梢、跟随着我们,而当看到我们不小心走进费尔蒙公园的林荫道时,他们也就赢定了。”
“完全是这么回事,”菲尔·埃文思说,“我们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直接回家。”
“错就错在没有理由这么做。”普吕当大叔答道。
这时,从小屋昏暗的角落里传来了一声长叹。
“怎么回事?”菲尔·埃文思问道。
“没什么!……是弗里科兰在说梦话。”
普吕当大叔又说:
“我们在离林间空地几步远的地方遭人绑架,到被人扔在这个囚室里,整个时间不到两分钟。显然,这些人没把我们弄出费尔蒙公园去。”
“如果真的把我们弄出了公园,我们应该有被转移的感觉。”
“对,”普吕当大叔答道,“所以,毫无疑问,我们肯定是被关在什么车子的车厢里——要么是西部草原的那种长货车,要么是江湖艺人的大车。”
“显然如此!如果这是艘停在舒依基尔河边的船,水流会使船舷的左右摇晃,我们应当能辨认出来。”
“对,您说得非常对!”普吕当大叔连声说,“所以我觉得,既然我们还在林间空地上,这就是说我们有了千载难逢的逃跑的良机,反正以后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找这个罗比尔……”
“让他为侵犯两个美利坚合众国公民自由的行为付出代价!”
“高昂的……非常高昂的代价!”
“这个人是干什么的?……是哪国人?……英国人?德国人?还是法国人?……”
“知道他是无赖就行了,”普吕当大叔说,“现在,开始行动吧!”
两人伸出双手,张开十指,开始在小房间的壁上到处摸,寻找接头或是缝隙处。没有。门上也什么都没有。门关得严严实实,根本就不存在撬锁的可能。看来得挖个洞,从洞里逃出去。问题是小猎刀能否挖得动这墙壁,刀刃会不会因此而变钝或是被折断。
“这轰隆轰隆的嗡嗡声到底是打哪儿来的呢?”菲尔·埃文思问道,这种一直响个不停的轰隆声让他感到迷惑不解。
“大概是风吧?”普吕当大叔答道。
“风?……可我觉得,今天晚上,直到半夜,一直是一丝风也没有的。”
“菲尔·埃文思,这可是明摆着的事。如果不是风,那你说是什么?”
菲尔·埃文思抽出刀,准备去挖门旁边的墙壁。要是门只是从外面上了插销,或者钥匙还留在锁眼里,也许只要挖一个洞就能从外面把门打开。
挖了几分钟,除了刀子被弄得缺口断尖,变成一把千齿锯以外,没有任何结果。
“挖不动?”
“挖不动。”
“我们呆的这间房子该不会是一间铁板舱房吧?”
“不像,这些墙,敲起来根本就没有金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