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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宽阔的空地,椭圆形,是进行赛马、竞技的绝妙场所:没有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方会妨碍马跑,几英里长的圆形跑道上,一丛遮挡周围观众的视线的树木也没有。

    要是普吕当大叔和菲尔·埃文思不那么全神贯注地忙于他们的争论,只要稍稍留心朝周围看看,他们就会发现这块空地与平时的不同。难道是前一天晚上刚建起了一个面粉厂?瞧那一应俱全的风车,那些停着不转、在昏暗中张牙舞爪的风车翼子,谁会说那不是个面粉厂呢!

    然而,无论是韦尔顿学会的主席还是秘书,都没有发现费尔蒙公园风景中的这一奇怪变化。弗里科兰也什么都没看到。他只是觉得那几个在他们周围逛来逛去的人越走越近,越靠越紧,似乎是要干坏事。他吓得四肢抽筋,全身瘫软,毛发直坚——总之是恐惧到了极点。

    尽管他两腿发软,却还是鼓足力气最后一次叫道:“主人大叔!……主人大叔!”

    “哎!你到底有什么事?”普吕当大叔应道。

    菲尔·埃文思和普吕当大叔两人也许都不反对把这个倒霉的仆人拉过来揍一顿,好发泄发泄自己的怒气。可是他们没来得及这么做,那仆人也没来得及答话。

    这时,林子里响起了一声口哨,随即在空地中央亮起一颗似乎是用电的星。

    肯定是某种信号!这就是说,采取某种暴力行动的时刻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六条汉子从树林里窜了出来,两个扑向普吕当大叔,两个扑向菲尔·埃文思,两个扑向跟班弗里科兰。显然,最后这两个人是多余的,因为黑人早已没有还手之力。

    猛然间,遭到这种突如其来的袭击,韦尔顿学会的主席和秘书本来还想进行抵抗呢。可他们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力量。只几秒钟,他们就被人堵住嘴巴,蒙住了眼睛,既喊不出声音,也看不见东西,被人按着捆住了手脚,然后又立即被抬着穿过了林间空地。他们猜想:除了是了那帮专在树林深处掳掠晚归行人的无法无天的歹徒,还会是什么人?然而根本不像。尽管普吕当大叔有随身带着几千美元纸币的习惯,可那些人连他们的身子也没搜。

    袭击者互相之间没说一句话。一分钟后,普吕当大叔、菲尔·埃文思和弗里科兰都感到自已被人抬起来,轻轻地放到了一个地方,不像是放到空地的草地上,而像是放到了一个似乎是地板的东西上。他们身子的重量压得那地板吱吱作响。他们一个挨着一个地躺在那里。一扇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接着,锁舌在铁锁横头里刺耳的响声告诉他们:他们已经成了俘虏。

    这时,一个声音持续不断地响了起来,像是什么东西在震动,呼噜呼噜地毫无休止地响着。在这如此宁静的夜晚,除了这声音,别的什么也听不见。

    第二天,费城里的人群情激奋!因为,一大早人们就都知道了前一天晚上在韦尔顿学会的会场上发生的事:来了个神秘人物,一个叫做罗比尔——征服者罗比尔!——的工程师;知道他好像是故意来找气球主义者们的岔子;知道他难以解释地消失了。

    而当全城得知学会的主席和秘书也于6月12日—13日夜间大踪的时候,整个事情就是另一回事了。

    城里城外都找遍了!仍然一无所获。费城的地方报纸,整个宾夕法尼亚州的报纸,再后来是全美国的报纸都抓住这个事件,各家有各家不相同的解释,却没有一种说法真实可信。许多广告、招贴都许下了大笔赏钱,不但找回可敬的失踪者的人有赏,而且任何能为寻找他们提供线索的人都有赏。没有任何结果。即使是大地张开大口将他们吞了下去,也不见得能比他们就这么从地球的表面消失了来得更彻底。

    于是官方的报纸马上要求大量增加警察编制,因为这一类谋害行为可能还会危及美国最优秀的公民——这样说有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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