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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了,还有香蕉。肋骨上甚至还绑着一段鲜艳的红丝带。在这堆水果中央插着一瓶廉价香槟。

    男人被更加随心所欲地摆布过。在他被掏空的身体中,放的不是耀眼迷人的水果什锦,而是一副超大的太阳镜、一套潜水面具和氧气管、一支防晒霜、一罐驱虫剂和一小盘古巴油酥点心。身体里的另一侧是一大本书,我看不见封面,于是弯腰凑过去,发现是一本南海岸旅游攻略,封面上一条鱼的头从日历后面伸出来,脸上是一个凝固的笑容,像极了男人脸上用胶水粘住的假面上的表情。

    我听见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便转过头来。

    “你朋友干的?”我妹妹德博拉边说边走过来,朝尸体点头示意。或许我该说德博拉探长,因为工作规定我要对在警察队伍中被提升当了干部的人表示敬意。我通常都是个有礼貌的人,甚至不介意她尖刻的评价。但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后,我把责任和义务都抛到了一边。她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面包圈,巴伐利亚奶油,我的最爱。她咬了好大一口。这看上去太不公平了。“你说呢,老哥?”她塞了满嘴说道。

    “我说你该给我一个面包圈。”我说。

    她腾出空儿来朝我露出一个很大的笑容,这也没让我感觉好多少,因为她的牙床上满是面包圈上的巧克力霜。“我给你带了,”她说,“但我饿了,所以把它给吃了。”

    能看到她笑是件好事儿,她近几年不常对我笑,因为这和她心目中的警探形象不符。但看着她笑并未激发出我作为兄长的慈爱之情,因为我没吃着面包圈,而我太想吃了。不过我通过研究发现,家庭快乐是仅次于面包圈的好事儿,所以我尽量调动出一个好点儿的表情给她。

    “我真为你高兴。”我说。

    “你不高兴,瞧你这嘴噘的,”她说,“你怎么看?”她把最后一块巴伐利亚奶油面包圈扔进嘴里,又朝尸体点头示意。

    当然,德博拉是世界上唯一有权力借用我对于变态扭曲畜生的独特观察结果的人,因为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也是个变态扭曲的家伙,但我除了能感到黑夜行者的兴趣在慢慢退去之外,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一个脑袋进水的城市罪犯把两具尸体摆成欢迎标语的样子。我久久地聆听,假装在研究尸体,但除了后座上传来一阵儿模糊和不耐烦的清嗓子声,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可这会儿德博拉需要一个明确的说法。

    “这是有预谋的。”我试探地说。

    “说得好,”她说,“可这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我犹豫了一下,通常,我对不寻常凶杀的独特分析能让我看出是什么动机把尸体弄成那样。但这次我一片茫然。像我这样的真正的专家也是有局限性的,是什么样的变态动机才会让人把一个矮胖妇女变成一个果篮,这真超出了我和我那位内在帮手的理解范围。

    德博拉眼巴巴地看着我。我不想跟她乱扯,怕她会当真,然后朝错误的方向使劲儿。另外,就算是出于自恋,我也得给出个认真的意见。

    “还不好说。”我说道,“不过……”我停顿一下,我要说出的将是大实话,黑夜行者低低笑了一声,他在怂恿我。

    “什么啊?妈的快说。”德博拉说。看着她回归坏脾气本色,这真让人踏实。

    “这是一种正常情况下少见的冷酷的控制欲。”我说。

    德博拉用鼻子哼了一下。“正常?”她说,“比方说,像你那么正常?”

    我惊讶于她话中的个人攻击色彩,但我不跟她计较。“正常情况下做这种事儿的人,”我说,“需要热情,需要有证据表明这件事儿值得干。而不是像这样只是为了好玩儿而去做。”

    “这事儿你觉得好玩儿?”她说。

    我摇摇头,有点儿烦她故意偏离主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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