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大概要上楼去了吧,”我说,“你不必去看看你的股票是涨是跌吗?”
“没股票了。”
“你破产了吗?”
“我把股票卖光了,”他说,“每天操作一次。游戏就是这么玩的。”
他跟我解释。理论上说,当日交易者每天开始和结束时,账户里都没有股票,只有现金。不管他当天在交易中买了什么股票,都会在收盘前卖掉。赔钱的部分就承担下来。不管赢或输、增或减,他每天早上都从头开始。我告诉他,可惜人生的其他部分不是如此。
“有一些股票我会长期注意,”他说,“会研究图表。这里赚一块钱,那里赔一块钱。每次交易的佣金都一样,不管你玩得很大或只玩几毛钱。每笔交易都是十块九毛九。你去赌篮球赛的话,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你做得还可以吗?”
他耸耸肩。“这种事要怎么说呢?有个女人从帝国大厦跳下去,经过第三十四楼的时候,她会说有什么感想?”
“到目前为止,还好。”
“只有在离地面最后半英寸的时候才需要担心。”
“那倒是。”我同意道。
“目前为止还好。我的钱比刚开始玩的时候要多,而且有时候还可以提点钱出来花。”
“这样玩一定很紧张。”
“也还好。最糟糕的,也不过是那天赔了钱而没有赚钱。你猜错了朗讯科技,但猜对的人不会拿着自动手枪对你开枪。你只不过损失几块钱,如此而已。”
“你是说这比贩毒要好。”
“没法比,”他咧嘴笑了,很得意那个押韵,“而且下雨天不必站在街角。这一点差很多。”他叫侍者过来,说他还要一个百吉饼。然后跟我说:“这个大卫·汤普森,警察想找他吗?”
“我不认为警方会花多大力气。萨斯曼没有详细说,不过如果我是他,我会在警方内部网络清查一切留下记录的名单。我会挑出所有名叫大卫·汤普森的人,设定年龄和肤色符合的,去掉现在正在坐牢的,然后这份名单就等哪天晚上没什么电视节目可看的时候,再查査看。”
“你会把露易丝说出来吗?”
“我猜想他不会记得再问我,我隐瞒什么了吗?我们很清楚那是两个不同的人。”
“自从莫妮卡遇害后,”他说,“去查大卫·汤普森,看看他是否结婚,好像就没那么重要了。”
“我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在乎呢?”
“不过对露易丝来说,一切都没有改变。”
“的确,”我说,“如果他是在耍花招,那她就应该知道。而如果他没问题,她也应该知道,这样她就可以放松下来享受这段恋情。我不想放弃汤普森,可是除了等,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等下次露易丝跟他约会,我们可以再设法跟踪他一次。或者管信箱那位女士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一个名字。”
“我想过信箱那件事。看起来我们应该把进度加快一点。”
“怎么加快?”
“比方我们寄封信给他,上面就写他给的地址。信寄到以后,她就会打电话给你。”
“如果她记得的话。”
“要是她忘记了,或许你就打个电话去提醒她。甚至去一趟当面提醒她。”
“然后呢?”
“然后她会去查那封信,然后——”他讲到一半停住,闭上眼睛,两手捂住脸。“然后没有了,”他说,“因为她只能从信封上得知名字,可是名字就是我们写的。我今天脑袋糊涂了,还好没坐在电脑前。”
当日交易者抢走账单,坚持说他今天泡在晨星餐厅省了很多钱。我说他的提议没那么糟,这表示他在想,虽然不是想得很清楚。“而且如果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