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走进院子。院子有大门,没有门卫,两人走进去以后,没有人询问。侯卫东要与章永泰夫人深谈,他暂时还不想让杜兵知道得太多,就让杜兵在车上等着。
侯卫东在院子里拿出电话本,拨通了章永泰家中的电话号码,接电话的人是一个沙哑的声音,道:“你找谁?”
“刘老师,你好,我是成津县委副书记侯卫东,想到你家里来看一看,你家具体在哪一幢?”
刘老师在电话里迟疑了片刻,道:“我在二幢三楼。”
走上三楼,侯卫东见到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暗道:“章永泰也就是四十来岁,怎么他的爱人头发白得这么厉害?”
“刘老师,你好,我是侯卫东。”他主动打了招呼。
虽然刘老师知道成津县委副书记侯卫东是一位年轻人,可是见了面,仍然觉得这位县委副书记年轻得让人意外。她道:“侯书记请进,别换鞋子,屋里乱得很。”
侯卫东道:“嫂子,我早就想来看一看你,只是初到成津县城,事情太多,一直没有理顺。”透过打开的房门,他观察到屋里不仅不脏,而且是一尘不染。他坚持把皮鞋脱了下来,换成了拖鞋,顺手将一大筐水果放在客厅的角落。
客厅正中有一张合影。照片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孩子,估计就是长子章竹。章松还是学生打扮。章永泰和刘老师站在两个孩子后面,微笑着。这是一个幸福和睦的普通家庭。
侯卫东看了看房屋结构,道:“家里挺窄,两室一厅。”说了这话,他感到章永泰这人也太原则了,堂堂县委书记,家里条件实在不至于如此。
刘老师道:“这是几年前分的房子,后来老章去成津县工作,房子就没有换。现在儿子章竹住在学校,这里就是我和女儿章松,小是小了一些,人少,也够了。”
说了几句,侯卫东的话题就转到了章松身上,道:“章松昨天到成津来找我,我看了章书记日记的部分复印件,我觉得此事有必要和你谈一谈。”
刘老师此时才得知日记的事,问明情况,震惊以后,眼里深藏着忧虑,道:“老章家个个都是犟脾气,要不然也不会出这事。”
听她话音,还是认为章永泰车祸事出有因,侯卫东坦诚地道:“嫂子,你对章书记最了解,如果是章书记来处理此事,他会怎么办?”见刘老师在犹豫,他主动说道:“我想,章书记一定会充分相信组织,这是他一贯的信念和追求。”
刘老师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同意了侯卫东的说法。
“如果章书记真是被人陷害,我说的是如果,章竹和章松更要相信组织,单枪匹马与黑恶势力作斗争,兄妹俩若再有三长两短,章书记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
刘老师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侯卫东所说正是她最大的顾忌和担忧。
侯卫东取出房门钥匙,道:“周书记一直关心着你们一家,这是市委家属院的房门钥匙,周书记特批给你们。市委保卫科管着家属院,你早些搬家,离开这个地方。”
刘老师拿了钥匙,与侯卫东握了手。侯卫东道:“成津的事,要相信组织,也只能依靠组织才能与恶势力战斗。”
刘老师听明白话里的意思,握着侯卫东的手,说不出话。
章松怀着复杂的心情从岭西回到沙州,走进房门,就见到侯卫东坐在客厅,与母亲说着话。章松想起了那天自己的举动,不禁脸色一红,她站在门口,表情冷冷的。
刘老师道:“小松,这是侯书记。市委在家属院里给我们安排了一套住房,侯书记亲自把钥匙送过来了。”
章松想起王辉所说的话,压抑了情绪,道:“侯书记,谢谢你能到我们家。”
侯卫东道:“我早就应该来,没有想到章书记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