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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的不是时候,继续吵下去会坏了大家祝贺的兴致,所以我连忙跑去接电话。

    电话这种东西,通常在响之前,多少会有感觉,不是吗?电话在响之前不是会发出一个喀嚓的声音吗?我的耳朵很灵,在拿起杯子要喝酒之前就已经听到那个声音了。所以我才会分心,没有喝下太多的酒。

    那是谁打来的电话呢?我很有兴趣地反问——因为难得看见母亲愿意说出当年的事。

    一个女人,年轻的女人。她没有报上名字。好像说了些奇怪的话,是什么呢?呃,大家都还好吗、没出什么事吧之类的,她说话的语气有些紧张。我一问你哪里找?有什么贵事?她居然天马行空地问说有没有看见瘦狗。我心想大概是恶作剧电话吧,结果突然觉得很难受,头部一阵晕眩,感觉屋子里一下子变暗了。我才在想出了什么事,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声“啊”,然后就用力挂断了。可是那个时候我的眼前越来越暗,而且感觉非常想吐。听见电话挂断声音的同时,我也挂上了话筒。

    我不知道母亲有没有跟刑警说过那通电话的事。

    因为当时她的语气好像临时突然想起一样,所以我想搞不好在出事的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忘记了,假如真是如此,那会怎么样呢?大家都还好吗、没出什么事吧?居然有人会这么问,岂不是仿佛已经知道会出事一样吗?那是一通打来确认大家是否已经中毒的电话。所谓的瘦狗,或许指的就是送酒来的男人吧。

    搞不好真的有共犯耶。说不定那个打电话来的女人才是真凶。半夜躺在被窝里想着这件事,让我辗转难眠。我想告诉那名刑警,但人家早就退休了吧?而且事件也已经宣告破案了,于是我转念一想:不如等到白天再说,大半夜的又能怎么办。

    我还记得母亲提起的另一件事。

    出事当天,来青泽家帮忙的一名妇人在男人送酒和果汁进屋时,踩到某个东西差点跌倒。

    好危险呀!低头一看,地板上有辆红色的迷你玩具车。

    母亲这么说:

    那不是小少爷的。因为小少爷不喜欢玩具弄脏,所以他的大量迷你车,都放在专门的盒子里;他也只在家里面玩。可是,那辆迷你车上沾满了泥巴。虽然已经干掉了,不过应该是放在外面很久了吧。是谁拿进来的啊?会是小少爷吗?到底谁掉的东西呢?现在是已经无所谓了啦。可是当时为什么会放在那里呢?

    不过要是跌倒就好了。这么一来,就可以少个人喝到那些酒和果汁了。

    母亲很不甘心地这么说。

    现在听来,我总觉得这些话似乎另有文章。

    说不定在青泽家中,早就有人知道会出事吧?

    只是不知道是哪个人、知道多少、是否有参与该事件?但我想那个人应该知道下毒的事,而且试图不要让大家喝下。当然,只是留下一辆迷你玩具车应该起不了什么作用,可是如果手上捧着大盆钵走动时,不小心踩到了轮胎会滑动的迷你车,应该不难想像后果如何吧?走廊上架着木板,平常光是穿脱鞋就已经很不好走了,所以是很危险的。

    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

    最近我常常会这样想东想西的。

    好像活到这个岁数了,母亲还留下习题给我解一样。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近来,我常常到了黎明就会做同样的梦。

    我走在白色的湖面上。像个忍者一样,劈哩啪啦地走上水面上。母亲就在前方等着我。眼前就是“通往梦境的路”,梦中的我知道走过那里就能见到母亲。

    我只管不断地在水面上行走。周遭开始起雾了,我虽然看不见,但心里很确定母亲就在前方。

    我的脚步很急。突然间,我低头一看,见到自己走路的姿态映照在水面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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