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我和老妈一合计,也只能如此了。
配菜师傅的亲戚来接小豆子的时候,我已经出发了。我临出门前小豆子还在睡,听到我的声音,一下起身看着我。见我要开门,就赶紧跑去拿狗绳。我摸着她的头告诉她,我要出去几天,今天会有人来接她。等过几天我回来就去接她。小豆子松开嘴里的狗绳,对着我“汪”了一声,然后趴下看着我,叹了口气。我笑着抱了抱她,亲了下她的头,然后出门了。
几天后的晚上,我回到家里。老妈早我一天到家。和老妈聊了会儿天后,我说,明天把小豆子接回来吧。老妈没接话。但很快眼睛就红了,说,我告诉你一件事哦,小豆子……“被打死了”这几个字老妈是梗咽着说的。
一瞬间我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只是形状而已,感觉大脑突然不运转了。胸口被一股气顶着,想吐,想大口呼吸,可大脑完全不发出张嘴的指令,整个人傻了。大约1分钟之后,大脑突然发出指令,我猛地一下站起身往厨房冲去,嘴里喊着,操你妈!
这是我第一次在老妈面前爆粗口。
老妈一把拉住我,什么也没说,只有梗咽声。我挣扎了几下后,站着不动了。我没哭,虽然是双鱼座,但我的泪点有些畸形。
老妈调整了一下情绪说,你也不小了,做事要考虑后果。他们不如畜生,你不能不如他们。你现在冲到派出所最多20分钟,但之后你会在里面待多少个20分钟我就不知道了。
我感觉全身就像被抽空了一样,什么都没说,走回自己的房间,鞋子都没脱就躺在了床上。我已经忘记了那晚我后来是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中午到饭店吃饭,兰姐告诉了我事情的发生经过:
送走小豆子的第三天下午,小豆子就跑回来了。因为前几天下过阵雨,所以她全身脏兮兮的。眼看就要跑到饭店门口了,遇上了打狗队,带头的就是李叔。因为认识李叔,小豆子没有跑,所以被打狗队抓住。之后小豆子挣扎,被几个人用带钉子的木棍给敲死了。兰姐说,小豆子应该是先回过家,没等到我们才跑到饭店来的。之后对门邻居证实,小豆子的确回来过,在门口坐了一会儿,还用小爪子拍过门。邻居曾让小豆子去他家待一会儿,小豆子没进去,因为通常雨天外出回来,我都会先把她的小爪子擦干净,才让她进门的。她只在家门口坐了一会儿,就又跑去饭店了。
当听到是李叔带队的时候,我打了个冷颤。这句话远胜过我看过的任何一部恐怖片。
天冷不算冷,心寒才是寒!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去店里吃晚饭。兰姐告诉我,李叔和老妈在包间里。我二话不说走进包间。李叔看我进来表情有些尴尬,老妈说,李叔是为小豆子的事来的。你先坐下来,听李叔说。
我瞪着李叔,全身一直在发抖。两手捏成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控。
李叔说,打狗带队的是我。我不赖。但带队不表示我说了算。说到这里李叔苦笑了一下,呵呵,你别看我打狗,我还不如狗呢。狗在老百姓眼里是条性命,在领导眼里是任务,是业绩,是没有生命的。我们才是狗。当时打狗队一共7个人,除了我和一个负责监察的领导,其他几个全他妈是雇来的痞子!狗在他们眼里就是钱!一条50—200。你以为我不心疼小豆子啊?我当时就和领导说了,这条不是野狗,是这家饭店的,我认识。领导说什么啊?领导说,你认识关我屌事啊?是不是野狗我说了算!这话你让我怎么接?我老家还有老婆、儿子要养。你让我怎么选?你以为我这身皮好披啊?
李叔说到这里眼睛红了,说,我今天来就是办几件事,一,把之前挂的账结清。二,把这件事和你们说清楚。三,那些被打死的狗都拖去买给屠宰场了,但是小豆子的我死活没让他们拉走,带到中山陵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