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搭,让他搭计程车也麻烦,再加上阿东浑身散发出不想一个人落单的气息。
我的房间是附有阁楼的单人房,距离酒吧只要徒步五分钟。秋冬春三个季节,我都会拿阁楼代替床铺,可是夏天太热了,根本没办法睡。我将阿东放到摊开来的沙发床上,把冰矿泉水和L尺寸的T恤放在枕头边。
“我去冲个澡。如果你想直接睡觉,就换上睡衣吧!”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只见他躺在沙发床上闭着眼睛。十五分钟之后,我回到房里,阿东坐在床上,两手搁在膝盖上。那单薄的身体在尺寸过大的T恤底下晃动着。
“我还是要借用你的浴室。”
他说完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向浴室。单人房公寓的墙壁很薄,室内的隔墙只有一张厚纸那般厚。我将从阁楼上拿下来的床垫铺在床铺旁边。我听到冲水的声音。虽知道阿东是个男人,可是水声和吹风机的响声却依然没来由地让我感到不舒服。
我捻熄了灯,先躺了下来。阿东走出浴室,将浴巾小心翼翼地披在椅背上,然后滑进放在地上的毯子里。我虽然移开了目光,但是还是隐约看到他那穿在T恤底下的内裤,那是腰际像细绳一般的比基尼内裤。因为灯光黯淡,看不清楚是什么颜色。阿东换了几个位置,找到了舒适的姿势之后,仰望着天花板。
“关于刚刚谈的事情……阿领,你醒着吗?”
“嗯。”
我从床上俯视着阿东的侧脸。他的脸孔很端整,但不只这样,那张侧脸好像不是由皮肤和血管、骨骼构成,反倒像是用容易受伤的神经经过金属线加工连结而成的一样。我相信无论是谁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吧?
“就是谈到连我也有扭曲的部分的事情。我问你,阿领,你知道我为什么被选来专门服务VIP吗?为什么像我这样的人会受欢迎?”
我觉得要是说因为你有一张可爱的脸就未免大过失礼了,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这个时代,即便是年轻的男孩子,只要有一张好看的险就够了。我默不作声,阿东很干脆地说道。
“那是因为我脑袋里的配线都纠缠在一起的关系。”
我不懂他的意思,依然没说话。
“痛感会被搞错而送到脑里,转化为一种真正的快感。大家都觉得舒服的事情,对我来说却一点都不好受。从事特种营业,扮演M的女孩子很多,但是我却是不折不扣真正的M。指名要我的客人都是一些特殊的人,没有像阿领遇到那种普通而高雅的客人。”
我想起最近服务过的几个女性。她们真的都是“高雅的客人”吗?阿东从棉被中坐起来,脱掉T恤,面向墙壁,单薄的背部像经过漂白一般地白皙。可是仔细一看,那白皙的肌肤上有着许多像撕裂般的灰色伤疤朝着不同的方向窜去。阿东愕然地说。
“我真是疯了。今年春天,我深陷于让客人伤害我身体的乐趣当中。不只是背部有伤,连手臂、脚、腹部还有乳头及下体也都是满满的割伤。我的客人都是一些有钱的变态。其实最变态的是我。”
我心想,得说些什么话才行,不能让阿东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黑夜当中。我问了他一个其实也可以不用问的问题。
“你会变成这样是不是有什么理由?譬如小时候被虐待过?或者家庭很复杂?”
阿东擤着鼻子说。
“连续剧常有这种剧情,但是我们家是很普通的公务员家庭。我哥哥和姐姐也都是正常地长大、结婚。自我懂事之后,就没有被父母打过,当然更没有被幼稚园里比较年长或者变态的人欺负过。把理由归咎到过去,都是一些骗人的说法。所以我说过,以我的情况而言,只是很单纯的传送快感的线路和传送痛苦的线路产生混淆而已。”
“是吗……你喜欢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