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金也是很高的,据陈先生透露,大概在两千到三千银元。与上海的物价相比,北京就要便宜得多了。陈先生在新婚之后与妻子去北京度蜜月,第一晚在六国饭店住了一宿,房价6元,这个价格恐怕可以与现在的五星级饭店相媲美了。设施并不比六国饭店差的东华客栈,当时的房租是每晚一元六角,住的人已经是非官即贵了。当时北京的房租也不贵,一个大四合院租给四户人家,每家的月租金也不过8元。
当然,要花钱还得会赚钱才行。陈存仁先生满师之后,在南京路“心心照相馆”的二楼租了一个房屋开业,月租金为50元。由于陈先生受教于名医,一开始定的门诊费就非常高(一元二角,接近名医的收费标准),但开业第一天乃至之后的十余天都吃了个鸭蛋,同学来看他,都摇头说收费太高,好在三友实业社的老板看得起他,请他做他们社里500多名职工的常年医生,一个月付50元,这才帮他度过最初的危机。
到后来,就诊的病人逐渐增多,业务多了,陈先生便请了一个挂号职员,每月薪水6元,还花8元钱包了一辆黄包车,以便出诊,当时出诊的费用是5元。一年之后,每日门诊也有十号左右(上海名医丁仲英,也是陈存仁的老师,每日门诊可达百人,月收入至少在3000元以上)。后来三友实业社扩大到三千员工,每月固定诊费也就提高到300元。后来,陈先生又担任了家产极丰的犹太富商哈同家的常年医生,每月可以拿到200元。光这两项固定收入,陈医生已经跻身当时高薪人士的行列了。
另外,陈先生还办了一份报纸(即《康健报》),每份铜元二枚,一年订费加邮费为两元,第一期的销量就达到1.4万份,不久便将订户扩展到8000份,一下就有了一万几千元的现款,加上已经预收的广告收入一年1600元,光这项收入就够报纸近五年的成本了。帮他做抄写的一位朋友邓钝铁,当时也在华安合群保险公司做抄写员,月薪只有35元,后来此人改名“粪翁”,每次在展览会上卖书画作品,收入竟可达到八九千元。
不过,最厉害的并不是会赚钱,而是以钱赚钱,那就是买地皮。陈先生曾在高人的指点下在静安寺路愚园路(今常德路)花5200元买了一块面积三亩七分的地,成交的时候,卖主四兄弟挑了箩筐前来分银元,当地人只信银元,其他的庄票支票一概不要。就这块地,不到三年的时间,陈存仁便以3万元的价格出手,而数年之后,更是涨到了10万元,可见投资地产是何等一本万利的生意。当然,适当地购买一些艺术品、珍贵首饰甚至是皮货也不错,譬如陈太太在北京花60元买了两件玄狐的皮筒子,后来被人用600元买去;而当时花120元买的一对翡翠耳环,在隔了二三十年后,陈家夫妇到了香港,以原价1000倍的价格出手,后来更是涨到了5000倍的价格。
由此或许可以看出,银元时代的物价相对还是比较稳固的。等到了纸币年代,那就完全取决于政府的信用了。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