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改变了他的命运。
民国后,美国的在华布道团认为在北方应该有一所“与教会事业相称的大学”,于是决定将分属于两个教派的神学院(即汇文大学及协和大学)加以合并,但由于教派间的矛盾与分歧过大,合并工作一直不顺利。直到1918年,双方决定邀请一个局外之人来担任新学院的校长,这事才算有了点眉目。
司徒雷登是当时选定的最合适人选,因为他年富力强,熟悉教育,而且有其他人难以比拟的中国经历;最重要的是,司徒雷登不属于任何一派,因而能够被各方接受。但是,之后的合并事宜仍旧困难重重,首先在新的校名上,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他们都宣称必须使用自己的原校名,否则将不予承认。司徒雷登在回忆录中说:“汇文大学的毕业生代表团对我说,不管联合大学取个什么英文名字,如果它的中文名字不继续叫汇文,他们就不承认是他们的母校。另一方的代表团恐怕也会遇到同样的问题,他们会同意除‘汇文’之外的任何名字,但万一决定采用‘汇文’这个名字的话,他们会戏剧性地将他们的毕业文凭堆放在通州的校园中付之一炬,以象征其母校的毁灭。”
在激烈地争论了三天之后,这些人又接着从午饭后争执到了午夜,最后双方都陷入到进退维谷的困境。作为中间人的司徒雷登最后只好提出:要么放弃联合,要么双方放弃各自的要求。这时,75岁的传教士刘海澜(也是汇文大学的创始人之一)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泪流满面地说,他已经受够了,放弃联合的主张是不可想象的。在刘海澜的坚持之下,双方才放弃了继续使用自己原校名的主张,而委托司徒雷登去考虑一个新的名称。后来,在诚静怡博士(后出任中华基督教会总会会长)的提议下,新的大学被命名为“燕京大学”,这个充满诗意和魅力的新名称出人意料地让合并事宜变得极为顺利。
学校虽然合并了,但原来的两所学校基础非常差,时为燕大教师的包贵思女士(冰心的老师)在《司徒雷登传略》中回忆说:“那时的燕大一无可取。我们很局促地住在城内,有教员也没有设备……学生不到百人,教员中只有两位中国人(陈在新博士与李荣芳博士)。许多西方教员,不合于大学教授的条件。”
规模小还不是大问题,更要命的是办学经费经常没有着落。尽管布道团给新学校提供了20万美元的经费,但这对于一个急需迁址扩建的新学校来说,显然是杯水车薪。司徒雷登在上任之前曾与管理委员会约定他不负责经费的问题,但这并不现实。好在他的老朋友鲁斯义来帮他的忙并由他出任燕京大学的副校长兼募款大使。鲁斯义比司徒雷登大八岁,从1897年开始便在山东传教,齐鲁大学便是在他的努力下得以成立的。
向别人要钱,总归是一件很困难的事。鲁斯义并不喜欢这份工作,司徒雷登更不喜欢,他曾经对人说:“我每次见到乞丐,就感到我属于他们一类。”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去做,并以基督的精神去克服种种困难、尴尬和白眼。
最后,他们终于募集了一笔资金,并打算在城外买一块地皮以建造一个新的校园。司徒雷登在回忆录里详细记载了他寻找新校址的过程:“我们靠步行,或骑毛驴,或骑自行车转遍了北京四郊也未能找到一块适宜的地产。一天我应一些朋友之约到了清华大学堂,其中一位朋友问道:‘你们怎么不买我们对面的那块地呢?’我看了看,那块地坐落在通往颐和园的公路干线上,离城五公里,由于那里公路好走,实际上比我们察看过的其他地方离城更近,因而十分吸引人。这里靠近那在山坡上到处集簇着中国旧时代一些最美丽的庙宇和殿堂,并因此而著名的西山。”
司徒雷登在得知这块地的主人是陕西督军陈树藩后,决定亲自前往西安一趟。最终,督军陈树藩被他的诚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