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民众也比不上啊(不过民众是否会拒绝这5000大洋,这恐怕谁也不能保证)。
第一届国会俗称“八百罗汉”,但说实话,这里却没有一个罗汉是民众自己选举出来的。他们这些人,原本是各省的革命党和立宪派,或者是一些社团的领袖,或者一些要人指定的人选,说白了,这些人获得候选资格,并不是选民推举出来的,因此也不需要代表谁。
当然,这些人中间并不缺少才智之士,但民国初年的政治环境,那就是随着时间推移而不断腐烂的政治酱缸,众多的革命党、立宪派、社团领袖丢弃他们的理想而变成帮闲政客,为了5000大洋而甘做“猪仔议员”的人,实在是大有人在。宋教仁先生倘若地下有知,看到这些人又会作何感想呢?那些认为宋教仁不死便可以带领中国走向宪政之路的想法,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实在是荒唐可笑的一相情愿罢了。
民国的政坛,可就是一个超级无敌大酱缸啊。
最可恨的是,这些议员们领着丰厚的年薪,每次会议还可以拿到的高额出席费补贴,但他们又干了什么呢?开会的时候党同伐异、吵闹不休,大部分事情都是会而不议,议而不决;而议员应该参加的会议,经常因为法定人数不足而流产。在1916年恢复国会后的数月之内,除了议定议员的薪酬一事,其他无一事议成,至为荒唐。
当时的很多议员,个人生活极其糜烂,吃喝嫖赌,抽鸦片,喝花酒,北京的“八大胡同”,便是当年国会议员们最爱光顾的地方。如此议员,焉能成为国民之表率,又岂能为国为民谋福利?
旅美历史学家唐德刚说过,先进民主国家中的议会制度,都是数百年不断的实践而慢慢地一级一级发展起来的结果,民国来个速成班,搞东施效颦、一步登天,哪有这么容易呢?此乃不是政党政治而是帮会政治,所谓“朋党制”也。
曹锟当选总统后,唯一值得称道的是颁布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部正式宪法,这也算是国会议员们近十年才完成的一项重大工作成果。可惜的是,这部宪法虽说是十年磨一剑,但在贿选的恶名下,又有几人知,又起到了什么作用,这都是难以猜想的未知数……在枪杆子说了算的年代,什么狗屁宪法……何况还是贿选的。
倒是曹锟,因为这事而暴得大名(可惜是个恶名),为人所熟知。想来这“曹三傻子”花了大价钱去当这个贿选总统,恐怕也是性情中人,大概就是“图一乐耳”。十二年前,袁克文曾经劝父亲袁世凯“莫到琼楼最上层”,但对曹锟来说,民国大总统便是他的最高层,此君有幸到此一游,无怨无悔,所以后人们也就别为他惋惜了。
曹锟花大价钱弄来的这个总统,并没有当多长时间。1924年10月23日,正当吴佩孚率领直系大军在前线与奉军大战之时,冯玉祥的国民军突然回师北京发动政变,曹锟一觉醒来,城中到处都是冯玉祥国民军的安民布告,街上的交通要道也站满了缠着“誓死救国,不扰民,真爱民”白色臂章的国民军士兵。至于总统府与外界的电报、电话,早已被操练了多次的国民军内应部队切断,总统府的卫队被缴械,曹锟本人也被软禁在中南海延庆楼内。
曹锟总统坐得好好的,一夜之间遭此变故,也是惊诧莫名,特别是他听说自己信赖的部下孙岳、王承斌都造反了,更是气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当冯玉祥的代表薛笃弼与内阁总理颜惠庆去见曹锟的时候,曹锟口气仍旧非常强硬,连问:“子玉在哪?子玉在哪?”在没有得到回应后,曹锟又断然说:“此次对奉作战,虽是子玉主张,但也是我同意的,要办子玉,就先办我曹某(吴佩孚,字子玉,系曹锟的主心骨,曹即是吴,吴即是曹)。”
后来,孙岳等人赶来并劝曹锟说:“公身安全,某等可以保证。停战为和平而发,不妨早下,至于吴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