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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把剩下的钱拿到手,再去向夏尔·鲁报告。

    第二天晚上,香农坐上午夜的班机前往非洲。星期一破晓时分,飞机降落在目的地。

    这是个狭长的内陆国家。香农坐在又问又热吱吱作响的出租汽车里,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颠簸前进。眼下还是旱季高峰,万里无云的晴空,蓝得犹如知更鸟的蛋清;连绵不断的油棕种植园,绿得好像万顷碧波。他根本不在乎热,只觉得能重返非洲待上一天半,真是太美了,哪怕为此要坐上6个小时的飞机,睡不成党。

    比起西欧那些繁华的都市,他对非洲要熟悉得多。眼前的景象使他感到无比亲切:熟悉的声音和气味,沿着路边慢悠悠地逛向市场的村民,一行行头顶着葫芦和装满杂物的包袱的鱼贯而行的妇女们。

    路边的村庄,都已在那些东倒西歪的棕桐树叶小亭子下摆开了通常的早市。村民们有买有卖,边聊天边讨价还价。一般都由妇女照看摊子,男人们则坐在树荫下谈论着只有他们才明白的要事。肤色黝黑的孩子们光着屁股,在大人们胯下和小亭子之间漫天飞扬的尘土里钻来钻去。

    香农摇下两侧的车窗,靠在座位上。他用力嗅着潮湿的空气和棕榈树的芳香,欣赏着袅袅升起的炊烟和条条士褐色的缓缓流动的小河。还在机场时,他已按作家给他的号码打了个电话,得知那个人正在等候他。正午前不久,汽车驶下公路,来到一座乡村小别墅的后院。

    在他付清出租汽车费跨入别墅前,门卫从头到脚仔细地搜查了他的全身。走进院内后,他认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庞,这是他将拜会的那个人的贴身随从之一。

    对方看见他后,朝他点点头,脸上泛起了一丝明显的笑意。然后,他领着香农走到院子里三栋房屋中的一栋,把他引进一间空荡荡的客厅。香农在里面独自等待了约莫半小时。

    正当他注视着窗外的景色,感到空调器散发出的丝丝凉气已慢慢地吹干了身上汗湿的衣衫时,忽然听见房门轻轻推开,背后传来凉鞋走在地上发出的微响。他转过身来。

    和上次在黑乎乎的简易机场上见面时相比,将军几乎没变样,还是留着那把漂亮的胡子,发出那种深沉的男低音。

    “好啊,香农少校,又见面啦。你难道就离不开我吗?”他和过去一样开着玩笑。他俩握手时,香农笑了笑。

    “阁下,我来找您是因为需要点东西,另外,还有些事我想我们应该一起商谈一下,是我头脑深处的一个主意。”

    “一个流亡在外穷途潦倒的人,是没有多少东西可以给你的。”将军答道,“不过,我还是愿意听听你的主意。如果我记得不错,你过去倒是有过不少妙主意的。”

    香农说:“即便是在流亡之中,您还是有一样我能借用的东西:您的人民仍然忠实于您,而我需要的正是人。”

    两人从午饭一直谈到黄昏。夜幕降临时,他俩还在讨论着,桌上铺着香农刚刚画好的图。他随身啥也没带,只装着白纸和一把各种颜色的铅笔,以防通过海关时碰上贴身检查。

    还在太阳落山时,他们就已定下了基本方案。接着又连夜修改计划,直到凌晨3点时才最后完成。将军随后召来汽车,送香农赶回海边的机场,搭乘黎明时分的班机返回巴黎。

    两人在房前台阶上离别时,再次握了握手。然后香农走下台阶,来到正在等待的汽车和熟睡的司机旁。

    “我会和您联系的,阁下。”香农说。

    “我一定立即派出我的秘密特使。”将军答道,“10天后,你需要的人肯定在那儿。”

    香农真是累极了。一连串紧张的旅行所带来的疲劳,昼夜不眠,无休止地在机场和旅馆之间的奔波,各种各样的谈判和会晤,使他耗尽了精力。在乘车驶向机场的途中,他两天来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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