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马克公司的董事会目前由五位董事组成。公司法律规定,只要五位董事中有两位赞同,就可通过一项提议。索普找到这家公司地址后,发现公司的办公室也是一家历史悠久的商业法律事务所所在地,原来这家事务所的一个合伙人同时身兼博马克公司秘书,也是公司董事会成员之一。博马克公司当初的办公室早已因经费桔据而放弃了。公司董事会极少召开,即使开会,通常也只有董事长以及那位身兼公司秘书的商业律师两人参加。董事长已是老态龙钟了,家住苏塞克斯郡,是那位曾接替伊恩爵士职位的副经理的弟弟。副经理先生战时死于日本人之手,名下的股票都遗留给了这个弟弟。其他三位董事都住得远离伦敦,三人之中偶尔也会有一个光临一次董事会。董事会上几乎无生意可谈,公司的收入目前主要来源于现在治理印度尼西亚的苏哈托将军政府时而付给的一点赔偿费,但是就连这点可怜的赔偿,也总是姗姗来迟。
实际上,董事会的五个成员合在一起也仅仅控制了公司全部股票的百分之十八。另外百分之五十二的股票,分散在遍及英国各地的6500位大大小小的股东之手。这些人中,相当一部分似乎都是已婚妇女或者寡妇。毫无疑问,这些早已无人问津的股票证券,都已躺在英国各地大大小小的银行及商业法律事务所的契约箱内沉睡多年了。
不过,索普和曼森对此并无兴趣。要是他们果真想从市场上买下足够控制这家公司的股票,那么首先需要很长时间。其次,其他投机家们很快就会察觉出有人在打博马克公司的主意。所以,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孀居多年的麦卡利斯特夫人独自持有的那30万股股票上。
然而,令他俩迷惑不解的是,为何多年以来,居然无人想到要从她手中买下那些股票,从而控制住这个一度财源茂盛、如今已是徒有其名的橡胶公司?无论从哪方面权衡,这都是一家理想的“空壳公司”,因为它的业务活动范围极广,无论开发世界上哪个国家的自然资源,它都可以插上一手。
“如果那个老寡妇还会喘气,该是85岁了。”索普终于开口道。
“眼下她住在肯辛顿一幢死气沉沉的大古宅内,由一个已服侍她多年的贴身女仆陪伴着,或许她对那种佣人还另有专门叫法。”
“肯定已有人打过她的主意了。”詹姆斯爵士沉思着说,“可她为什么仍死抓住那批股票不放呢?”
“也许只是因为她就是不想卖,或者是不喜欢那些想买下她股票的家伙,老年人常有些可笑的念头。”
其实例并非由于老年人对买卖股票证券抱有糊涂的看法。绝大部分证券经纪人都早已有过这种亲身体会,当他们主动提出以合理、优惠的价格购买某个顾客手中的股票时,对方会一口回绝,其原因仅仅是由于他们不喜欢前来洽谈生意的证券经纪人。
詹姆斯·曼森爵士在椅子里向前倾过身来,手肘搁在写字台上。
“马丁,你去打听一下那个老寡妇的情况,弄清楚她的身世,她想什么,爱什么,恨什么,喜欢吃什么,最重要的是查清她的弱点所在。一定会有些对她来说具有莫大诱惑力的小东西的,她会愿意为那些玩艺儿出售她的全部股票。这不一定是钱,很可能不是,因为肯定已有人先于我们用钱试探过她了。无论如何必定会有些合她胃口的东西的,你去给我摸清楚。”
索普刚准备离去,曼森挥手又让他坐了下来。他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拿出一式六份要求在苏黎世兹温格利银行开立编号账户的申请表格。
他扼要地讲解了一下他想要索普干什么,对方点点头。
“预订一张明天早晨的航班机票,明晚你就可以回来了。”曼森对他离去的助手说。
下午两点刚过,西蒙·恩丁就给香农来了电话。香农向他汇报了最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