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过,据你所知,军队里有人想推翻金巴总统?可实际上,你现在又说那儿没有不满分子。”
恩丁如约在9点钟打电话给“猫儿”香农,让他等着第二个电话。他在接到詹姆斯·曼森爵士的命令后,又打电话给香农,约定11点见面。这会儿,两个人正坐在香农的房间里,喝着上午休息时间的咖啡。
恩丁点点头。“对。有一个细节的情报变更了。我看不出会有什么差别。你自己说那儿的军队水平很低,因此,军事技术援助人员无论如何必须自己完成全部任务。”
“会有很大的差别,”香农说,“攻打和夺取总统府是一回事,守住它又是一回事。摧毁总统府,杀死金巴只是造成权力宝座上的空白,必须有人进去接管权力才行,雇佣军甚至天一亮就不能露面,因此谁去接管呢?”
恩丁又点了点头。他压根儿就没有想到一个雇佣兵会有政治头脑。
“我们正在考虑一个人。”他谨慎地说。
“他在国内,还是流亡在外?”
“流亡在外。”
“哦,攻打总统府是在夜里,到第二天中午就必须把他安置在总统府里,让他在电台上广播说是他领导了宫廷政变,接管了这个国家。”
“这个好安排。”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恩丁问。
“必须有忠于新集团的军队,假装是他们发动了夜间的政变。在攻下总统府后,太阳一出来他们就得露面,并且担任警卫。如果他们不露面,我们就会很尴尬——一群白人雇佣军藏在总统府里。这样,也就不能表示他们自己是为了政治原因而打的,并且在遭到反击时没有退路。那么,你们的人,那个流亡者,在政变发生后他能带领这样一个支援部队进去吗?或者说,他能立即在首都集合起他们吗?”
“我想,这是我们要考虑的事情,”恩丁执拗地说,“我们问你要的是一份用军事术语写的发动和完成攻打总统府的计划。”
“这我可以办到,”香农毫不迟疑地说,“不过,准备工作,制订计划、招兵、武器弹药,这些事情怎么办?”
“你也必须把这些事情考虑在内,白手起家,然后去夺取总统府,杀死金巴。”
“必须杀死金巴吗?”
“那自然,”恩丁说,“幸亏他早就把能成为对手的人都除掉了,那些人有足够的独创精神,或者很有头脑。因此,现在他是惟一能重新集结军队,组织反攻的人了。他一死,就再不能向老百姓施催眠术,使他们屈服了。”
“对,他一死,那个符咒也就一块儿完了。”
“那个什么?”
“没什么,你听不懂的。”
“我听听看。”恩丁冷冷地说。
“这个人有一种符咒,”香农说,“或者至少老百姓相信他有。那是一种强有力的防身术,是神灵赋予他的,使他免受敌人的伤害,保证他战无不胜,保护他不受攻击,确保他长生不死。刚果的西姆巴人相信他们的头人皮埃尔·穆雷雷也有这种符咒。他对他们说能把符咒传给他的支持者,也使他们长生不死。他们相信他,认为子弹会像水一样从他们身边流过。他们成群地向我们拥来,那些对大麻叶和威士忌上瘾的人没有想到会发生爆炸,他们像苍蝇一般死去,可是依然拥过来。金巴也有这样的符咒,只要老百姓认为他是长生不死的,他就是长生不死的了,因为谁也不敢动他一个指头。可是一旦他们看见他的尸体,那个杀死他的人就成了他们的领袖,因为那个人的符咒更厉害。”
恩丁惊奇地凝视着他。“真是那么落后吗?”
“这并不算怎么落后,为了自己特殊的目的,我们不也一样有护身符、圣灵遗物,装模作样地去求神保佑